公子不敢大意,身子一侧,堪堪避过,大手回旋,一把抓住那女玉臂道:“师姊,你听我说,语嫣被慕容复那厮控制了,咱俩且先罢斗,等寻得解救之法,再计较如何?”阿萝银牙一咬,骂去:“满口胡言,那小子打小和闺女长大,又怎么生害人之心?分明是你薄情寡义,辜负了她在先,如今被我逮个正着,你不思悔改,反倒搬弄是非,算甚么好汉?”
此夫人玉手苦争,公子不敢较真,生怕真伤了她。此帝感觉到了,自从他破冰出来,说也奇,功力见长,眼下不怎么使劲,只随意一招,但觉后劲无穷,以前是完全没有的现象,亦惊亦喜,只是这夫人不听苦劝,好生为难。
见她要挣,当下手一松,那夫人得解脱,恶势又来。此帝奈何,苦苦一笑,惟有招架。梅兰竹菊四女瞧得心慌,梁雪喜甚,自见兄长复生,不发一言,此刻悲从中来,掬嘴抽泣,只想:“哥哥没死,哥哥没有死……”泪滚娇颊湿。
他二人斗得正紧,忽然门口虎影一闪,两人自外间步入,见了情形,只问:“发生甚么事了?”梅兰竹菊四女回首,见来人是那段正淳和刘进。梅剑走过去为礼道:“皇爷,万岁与夫人打了起来。”于是乎将她所知,一一细禀。
段正淳听后,叹了一口气:“唉,这二人的脾气怎么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外人不知,还当他俩是母子呢?”摇头,也不去劝架,见段誉哭得跟个泪人也是,上前瞅瞅。
那皇爷近前,仔细端详了女儿一下,见此女眉心轻颤,又听儿子哭得悲切,甚是奇怪,当即半俯身子,揄女袖诊脉,心中一动,问儿子:“誉儿,你为何抱着语嫣在此嚎哭?”段誉见是老父,泪眼巴巴,实言相告:“二弟可恶,把嫣妹给打死了。”
段正淳听后,噗嗤一声,段誉奇怪:“父皇,您为何发笑?”段正淳轻叹:“你这孩子,忒也糊涂,是谁跟你说语嫣死了?”段誉一听,泪马上止了,拉着父亲:“您是说她还活着?”皇爷好笑:“你这傻孩子,是不是巴不得她早死?你若不信,不防探探她的鼻息?”
南王依言一探,手颤着抽回,面上带喜:“活的!”心下自责,知道冤枉了二弟,向那边看去。慈父会意,叫一声:“阿萝、萧儿,别打了,你们快过来?”他二人宛如不见不闻,继续赌斗。
都道说者无心,闻者有意,适间段正淳那一句“外人不知,还当他俩是母子呢?”真真切切入了那帝王的心,他胸中一动,传音道:“师姊,小弟上次听闻你还有一个儿子,与嫣妹乃孪生,现下不知何处?”
阿萝一听,吃了大惊,心随意动,也止了打斗,他二人对峙着。此女心中忐忑,忖想:“这当儿,小子重提旧事作甚?”恐他泄露与皇爷知晓,端详了公子一眼,媚眼带笑,压低声音:“万岁,姊姊知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万望此事勿提?”
公子走近,也低声道:“只要你不愊我立语嫣为后,其余的一切好商量。”话罢唇勾,面起一笑,这夫人气怒交并,恨得牙痒痒,当真想一刀将他宰了,念及后果,又不得已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