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老魔头在梁雪体内种下的恶毒,不但霸道,而且诡异非常,会趋势变化。初始梁雪体质柔弱,那毒成不了甚么气候,此女如今既会那北冥神功,又把无崖子和童姥留在体内的真气收归自用,原本凭着这股力可把那邪气压住。
岂不料那邪气随着人体的变化而变化,梁雪强上一分,它也增强一分。两气相克,威力难以抵消,只好在五脏六腑里冲撞,梁雪一时承受不了,这才呕血。如今童姥又给此女注入一道真气,想凭二人之力,把那邪气压制。
试想一下,这些人当中,单打独斗决不是那魔头的对手,四老曾联手,才勉强与那厮算是斗个平手。如今单就童姥一人之力,想要把那魔毒压制,根本就不可能。因此,无崖子才说,此举治标不治本。但姥姥一意孤行,谁也劝不动她。
三人听说之后,都非常难过,梁雪小小年纪,老天怎么待她如此不公,让她承受那么多的灾难?徒听砰的一声,像是真气反震,几人不知里头发生了何事,急速进来。但见那童姥嘴角溢着鲜血,身子侧向后倒,她却极力苦撑,所有人不禁大惊。
梁雪睁眼,回身见姥姥遭难,心酸落泪,搀起她:“姥姥,是我害了你。”童姥苦笑:“傻孩子,别说丧气话,姥姥只不过被自己的内力反震一下,死不了的。”梁雪心里清楚,姥姥不但被自己输过来的内力反震,而且那可恶的邪毒也插上一脚。
泪珠儿如线滚,沾湿了自身衣裳,此女正想把姥姥扶起,岂知胸口一痛,内力又开始四散乱窜,她忍不住整个身子往榻上滚去,痛苦挣扎着。无崖子等又吃起惊来,想要上前,不料被童姥阻止了,见她慢慢盘膝,又准备给梁雪渡气。
就在这时,门口白影一闪,那李秋水掠身进来,叫住道:“师姊,且慢!”童姥疑惑,问她:“你不好好修道,来这干甚么?”李秋水抿唇苦笑:“师姊,你就算把真气耗尽,全都给了她,也是无济于事,只凭空添加她的痛苦罢了。”
童姥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李秋水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唉,难难难!”童姥恼怒:“既然没法子,你就别来搅事。”几人大急,无崖子说道:“师姊,你的脾气怎么还是如此暴躁,既然没策,大家伙坐下来,好好想想便是了,你又何苦生气?”
李秋水转向无崖子,说道:“师哥,此事不怪师姊!”顿一下,“我打坐静想了几天,雪儿压不住邪气,那只因她本身功力较弱,才无法控制。”李柔道:“这孩子从小就不爱武,而内力的积累需要一朝一夕,这节骨眼叫她日夜兼修,也是赶不上呀。”
那梁景听了,深深自责:“这都怪我!”说时哭腔浓烈,捣胸捶肺,李秋水见状,轻叹一声:“唉,眼下事在情危,无论是怪谁或自责也无济于事。”梁景抬起泪眼,相求:“那您说该怎么办?”
李秋水道:“办法并不是没有,只要大家团结起来,才可其利断金。你试想那魔头不过一人,凭他本领多高,留在雪儿体内的也只不过菱角,只要我们......”方说到此处,无崖子即明:“师妹的意思是,要将我们几人的内力都输给雪儿,然后她以北冥神功吸纳,当可抵御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