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隐廊柱的公子,也暗松了口气,当下无心再听,就此悄悄隐退。经此一事,已接五更时分,他瞧了一眼天边:“罢了,这时候过去,又得转回来去上早朝。妹妹不见我归,一定早已安睡,罢罢罢,且不去扰她,找个机会再跟她解释。”心念至此,起步返回自个寝宫。
夜色悄退,一缕曦光绽放,大地瞬息一片光明。公子打个倦意,命宫娥取来朝服,望着它有些无奈:“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天天如此,烦不烦?”他终于知道当皇帝的人,为甚么那么短命,既不是后宫纵欲过度,伤了肾;也不是嫔妃们争宠,斗个你死我活而气,想想可笑居然是忙死的!
要是他也这么死掉,岂非天下奇冤,心念:“不行,不行,我梁萧何许人也,岂能安于天命,受古人的摆布。”仔细一想,过了片刻,眉宇之间盈笑,一打手势:“对,就这么办。”唤,“来人!”
少顷,即有一名御前侍卫进来,躬身为礼请示:“不知万岁传唤,有何示下?”自从此帝废除内侍制度后,宫中便无了太监专职,宫娥与侍卫倒增添不少。
公子道:“你去把靖安王爷请来,说朕有要事相商。”那侍卫听了一怔,有些糊涂:“现在吗?”公子听他如此质疑,当下把虎目一横,那厮不敢仰视,急急把头低下去:“现在怎么啦?”侍卫答他:“万岁,过会乃早朝时间,可别误了......”
公子大气:“多嘴,朕做甚么,需要你来教?”侍卫惶恐,请罪:“小的不敢,万岁恕罪?”公子罢手,不耐烦:“好了好了,你快去吧,啰哩吧嗦,比老头子还烦人。”侍卫诺诺应是,不敢再言,怯怯退了下去。
不料此人前脚刚走,那梁雪后脚就走了进来,侍卫行礼,梁雪意退。此女面上欢颜,莲步迈进,唤一声:“哥!”公子魂颤,暗下嘀咕:“这姑奶奶怎么讨债来了。”装作没听到,取来朝服,速速换上。
梁雪见他不应,有些嗔恼,一顿足扑来抱住他腰,脸贴背脊:“帅哥,猜猜我是谁呀?”公子泄气,衣服才穿一半,不得已作罢:“妹,别玩啦!”梁雪埋怨:“真没劲,你也不猜猜看。”公子道:“我猜甚么,这么美丽的姑娘,朕就是闭上双眼,也闻到你那香味了。”梁雪欢喜:“真的吗?”
公子苦脸:“比你儿子还真!”心道,“帅哥?”记得小时候也曾这般称呼父亲,那时候把他乐得,就算自己天天逃学,上外婆那里习武,此老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忽听梁雪叫:“是了,我刚进门前听你提到爹爹?”脸色一变,逗笑,“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背地里又在骂他?”公子沮丧:“哪有......”心惊,“等会!”目光射异直望着佳人,忖想:“这里离门口那么远的距离,她一介弱女子如何听得到?”
梁雪被兄长灼热的目光,瞧得怪不好意思,有几分忸怩:“哥,你那么瞧着人家,人家多难为情呀?”公子一怔,就在这时,徒听有人宣:“靖安王爷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