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愣住了,他原本可以避开,看见诸葛静云闪身过来,只当她来谢恩,感激自己救她一命,岂不料此女如此不分皂白。脸颊似火一般燃烧,疼痛的不是皮肉而是面子,幸好这里没甚么外人,不然该女这一掌,就把堂堂的天龙皇帝威严扫地了。
他眼睁,瞥见刘进双目紧闭,静静盘膝调理,瞧其面上不记恨,当即把气忍下:“大小姐,朕又哪点招惹你啦?好心好意耗真气为你驱毒,想不到听不来你一声谢,反遭耳赏,请问,这是甚么道理?”静云嫩唇轻咬,火大:“姓梁的,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让刘进交给我的湿布是甚么?”
公子一怔:“这个......”面上带红不敢看她,此女来气,胸脯起伏:“说不出来了吧?”又气又怒,“你,你居然让我闻你那个......我......我不想活了。”气到炸时,眼眶带泪,居然霹雳哗啦泪珠带线,大哭了起来。
如此这般梨花带雨,又哭又闹,公子瞧了心有不安,甚觉过意不去,上前解释道:“你别这样,当时势在情危,我并非有意......”静云哭短:“你说得倒轻巧,如今这样,教我以后怎么有脸见人?”公子安慰:“你放心,此事只有我三人知道,我发誓,若道给第四人听,朕......”忽听刘进阻止:“二哥,此事不怪你,你是为了救云姑娘,才不得已而为之。”
二人闻言,心弦都是一颤,原来刘进早已把瘴毒化解,正要出言招呼,却听静云诉苦,一时紧张,又想听听她是个甚么态度,才忍下不说。不料二人说来谈去,听其女之意,是要兄长负责,胸中不由一酸,更见疼痛,不忍兄长为难,才把过错揽下。
他二人魂颤,一同转过头来,看见刘进飒爽立在那里,冠如玉,不过有几分憔悴,却极力隐忍:“云姑娘,你要怪就怪我吧,当时我该阻止二哥的一番好意,不让你蒙......”静云打断,语带无奈:“这又如何能怪你,要怪只能怪他。”说时忿瞪公子,严厉俱下。
公子又气又奈何,难以辩解:“怎......怎么?”只能道,“好心遭雷劈!”静云生气:“谁要你的好意,姑娘我若是被毒死了,那是天意,怨不得人。可是你却......”干唇一咬,“就算你要好心,大可以鲜血代劳,用不着猫尿吧。”说起来都有几分恶心,欲呕。
公子气极:“你,到底讲不讲理?”眼见转瞬之间,便有一场唇枪舌战,无论是谁受到伤害,刘进都不愿看到,当即抢上劝解:“有话好说,别......”岂料静云不听:“今天有你没我!”呼的一掌,望公子打去。
刘进大急,却见公子脸沉:“岂有此理,当朕是谁,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身形一侧,右手还招,带起一丝真气扼住该女送出的手腕,唇勾,忽听凌风刮面,公子侧目见是刘进,微惊,哪知静云借机挣脱束缚,又听呼的一掌,直击公子胸膛。
他二人合力,同时打至,就听泼的一声巨响,公子不慎,身子被二人打飞出去。又听砰的一声甬道震动,多少灰尘屑落,跟着墙壁乍开,嘎嘎几声,公子便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