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片刻,又突然念到一事,惊挺胸膛:“离姑娘呢?不,是嫣妹呢?”目光四下游移顾盼,但见深夜依稀,寂静似蝉,完全没有离歌仇的影子,心酸:“难道她又丢下我一个人?”
念起她,又想起今夜跟离歌仇所说的话,知道她可能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王语嫣,不由面上一热,怪不好意思的,别扭之极,心恼:“我怎么能那么说呢?该死,该死!”啪的一下,忽赏了自己一巴掌,“你混蛋,怎么能有这种心思,她是你甚么人?”念着又心痛起来,有些怨天,更有些埋怨起父亲来。
不久,一丝冷风轻轻拂过,扰乱了他的思绪,心头一惊:“是了,香满楼,她准是回去了。”知道等一下又可以再见到她,甭提有多高兴,当下辨别方向,昂然起步前往。
离歌仇一颗心慌乱之极,莲足无措,见有光的地方就走,心恨:“我怎么凭地多事,以他的武功,那些小角色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又何必多嘴呢?唉,看来这香满楼,我恐怕是待不下去了。”匆匆走间,但觉眼前一亮,心惊:“那不是香满楼么,我怎么回来?”
远远一看,但见门前若市,灯笼昏映之下,门首站着一排排的带刀侍卫,个个威严不可侵犯,少说也有四五百人。此女急隐一旁街角,蹙眉:“这御前带刀侍卫可是皇上的近身护卫,直接听命于皇上,为何来此?”念间听得那头吵闹不休。
原来已有好些侍卫军踹门进入香满楼去搜查抓人了,惊得镖客四窜,老鸨畏惧,妓女胆寒,龟公早已吓得尿了裤头。离歌仇怀恨:“岂有此理,无缘无故为何抓人?”动气之下,就要出来。
岂知意念才动,就觉身后有一只大手搭在她肩头,将她按了回来。离歌仇微怒,回手招架,不料她柔弱无骨,岂是那人对手。不过这番照面,却也认出了来人:“是你?”段誉微微一笑:“嫣妹!”虽只短短的两个字,却蕴满了深情。
离歌仇大怒,骂去:“住口!姓段的,我跟你讲了几遍,姑娘我姓离,不叫甚么王语嫣。”段誉好笑:“既然你不是,怎么知道她姓王,这我可没跟你说过哦?”离歌仇只觉失言,恼道:“懒得理你。”别过头去,不再睬他。
段誉越加笃定眼前此女,就是他的妹妹王语嫣无疑。叹了一口气,放开了她:“你别生气嘛!姓离就姓离,这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让人称呼而已。”离歌仇听了不舒服,回眸横他:“油腔滑调的,哼!”段誉急了:“你不喜欢吗,我可以改,我以为你喜欢二弟,所以才......”
离歌仇再也受不了他的纠缠,底线捅破,朝他沉喝:“你别再来烦我!”段誉错愕,怔了好半响才心性回神,又见此女缩在街角,对香满楼发生的事非常感兴趣。他内力极高,微一留心,里头的情形已听分明,不由笑道:“牌楼是二弟下令封的。”
离歌仇吃惊:“甚么,你说是他?”段誉好笑:“不然咧。”离歌仇心一下子慌了、乱了,她早该想到,能调动御前带刀侍卫者,并非凡人,而普天之下却也只有一个,忿怒:“他为甚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