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怒甚,板斧转动,咬牙恶狠狠劈来。众人一见,热开了锅,都想:“甚么情况?内讧了么,自己人打自己人?”管他,只要不找公子麻烦,他等爱怎么闹便怎么闹。
方剑虹又惊又怒,自从苏坦妹脱离香满楼以来,他最恨别人骂姑娘为“婊子、妓女”一类,但口骂之人乃打小亲密无间的兄弟,这叫他如何是好,一时间愣神,他二人竟动起家伙来。高傲的武功,他最清楚不过,尤其一手斧子,更使得了得,少有敌手,只怕十个苏坦妹亦是不敌,不由焦急万分。
他左足一动,欲上去招架,岂知虚竹比他快了一步,也不知使了个甚么手法,突然间他将二人都打退了四五步,立于中间,长袍飘动喝声:“住手!”高傲身子向后幌了幌,一脸不甘,低着头暗暗咬牙,不驳一言。
苏坦妹莲步倒退,娇躯气喘,欲作翻腾,登登了好远之后,却才稳住,急捂胸口,背心已渐冷汗,心道:“此人功力之高,只怕惟有梁公子与逍遥并驾齐驱。”但瞧其呆头呆脑的,若不动真格,当真看不出来。
虚竹搔了搔耳朵,歉然道:“姑娘,让你受惊了,对不起!婴王他脾气就是这样,要你多担待了。”高傲更不甘,气道:“教主,以您之尊,怎么向一个婊子致歉,况且是她不对在先。”高傲又提婊子二字,那方剑虹来气,正欲说他几句,岂知虚竹又将手一罢,道:“不消说了,这事让我来处理!”
苏坦妹疑窦丛生,只觉这个名叫“虚竹”甚么的明教教主,古怪之极,说话一会腼腆害羞,一会又气势不凡,其力极能忍耐,仿佛在变着戏法,令人难以琢磨。又见他转向梁萧,抱拳说道:“梁公子,让您见笑了。”
公子还了一礼,说道:“哪里的话!”目光轻飘,落在苏坦妹身上,心忖:“她为何如此激动,当真是为了我么?”适间阿紫和刘进虽是在耳语,但以公子之能,他若留心,岂有听不到之理。
一愣之后,听得虚竹说道:“梁公子,上次时间匆忙,在下来不及听您解释。我不想冤枉好人,请您当众再解释一下,好吗?”公子回神,看见虚竹一脸虔诚,有几分不忍,心道:“杀死他父母的凶手乃慕容博,但其已作古,我梁萧虽然混赖,但也断不能死后再毁他人声誉,就算不为老贼,也该替逍遥想一想,他如今没了家,又遭慕容复毒害,已经很可怜了,不能再在其心口刺上一刀。”便道:“人是我杀的!”
此话甫落,众皆哗然,方剑虹虽早有想到,但见这厮承认得这般潇洒,也不禁肃然起敬。虚竹闻言,虎躯一震,方剑虹等上前相搀,虚竹抖了几步,推开诸人,面色凄苦淡淡道:“你拔剑吧,听说你手中有一柄雪剑,甚是了得,我今日倒想见识一下。”
公子笑了笑,道:“那阁下用甚么作兵器?”虚竹道:“我不使兵器!”此话原本无心,但听在众人耳中,过于嚣张,顿时又热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