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剑冷笑:“我把你舌头扯出来,从中间划过,一刀分开,这不就有两半了吗?”童彪悚惧,只唬得筋酸骨软,背往墙直缩,险些连尿都吓出来了,听得梅剑质问:“想清楚了没,到底左边右边?”童彪一脸苦色,身子颤着,脑袋摇着,闭紧了嘴巴。
兰剑瞧得来了兴致,跳上前去:“大姊,这厮不识相,让我玩会!”说时把梅剑手中匕首夺过欺上,将匕首于童彪面前晃了晃,那厮退无可退,正当此时,一个声音从瓦顶飘落:“啧啧啧,瞧瞧你们,手法如此不高明,到底有没有玩过人呐?”
刘进喝声:“是谁?”一个箭步追了出去,听得衣衫破空声响,一道紫影自瓦上纵下院中,她看见刘进,就一把将他推开,直闯入内。刘进步子不稳,作了个螺旋状,撞向殿门,回头看时,已见一名少女飒然立在殿中,一脸邪笑望着兄长。
公子动唇笑道:“怎么小阿紫,你舍得不做梁上君子,终于下来啦?”阿紫眼睛一瞪,跟着不停转动,惊问:“你早知我在上面?”公子微笑,答得含糊:“你说呢?”阿紫嘴一扁,叹道:“唉,早知如此,我也用不着费事,害我脚都伏酸了,不介意坐坐!”也不客气,就当自个家一样,在席间坐了下去,大叫:“哟,大哥哥,你才开始用晚膳呀,只怕人家宵夜都吃了!”公子莞尔不答。
刘进揉揉后肩,走了上来,有些埋怨:“喂,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阿紫嘻嘻一笑,瞪着刘进,那哥儿面上一红,听其说道:“这里归你管吗,姑娘我爱来便来爱走便走,主人都不赶,你插甚么嘴?”刘进气急,戟指:“你......不识好歹!”
兰剑生气,大叫:“喂,小妖女,刚才你在上头说甚么?”阿紫回眸轻盈一笑,带着几分邪气,嘴角带动:“没甚么,姑娘我说四头没脑子的猪,连审问犯人也不会。”四女大怒,一齐冲来:“你骂谁是猪?”阿紫笑道:“谁跟我生气,谁便是猪,这还用问么?”
四女愤怒填膺,气炸了胸脯,梅剑咬牙请示公子道:“爷,此女言词嚣张,辱及我等尊严,婢子请命杀了她,请爷恩准?”四女一气同心,打躬作揖侯命,不料公子未答,那阿紫便冷笑道:“怎么要打架么?好呀,姑娘我已经好久不动筋骨了,今晚权且拿你们试试!”
说者戏谑,闻者有心,几女大怒,一齐拳脚挥来,公子亦不知此女用意何在,到底贪玩,抑或想挨揍,一时难明,又见四女当真动怒,当即起身喝道:“住手!”四女闻喝,纷纷止步,兰剑高兴道:“爷,您要亲手杀她么,好极!”
公子微恼:“杀甚么杀!”四女委屈:“可是她骂人!”公子微笑:“骂人便该杀么?阿紫是无心的,千万别怪她!”四女垂首,都在想:“她的神气语态,像是无心的么?”极端不服,却又不敢直言,兰剑唧哝:“偏心!”公子当不见,说道:“该死的是他!”说时一指悄悄逃至殿门的童彪。
原来童彪忍痛挨饿,只为能活下去,听她等内讧,心觉有戏便想溜走。岂知公子早已看穿,这厮闻喝撒腿就跑,四女骂:“站住!”忽听嗤嗤声响,就有一缕蚕丝飞出卷住了那厮身子,听得公子说声:“明日午时,拖出午门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