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木婉清续道:“慕容博虽然罪该万死,但他毕竟是逍遥的爹,为人若不尽孝道,那与禽兽何异。我和他都想过了,去城外择一处风水佳地,好好安葬,也聊表寸心。”一提起这个,逍遥又眼眶带涩,极是伤怀。
公子道:“应该的,你们去吧!若有甚么困难,尽管跟我说,毕竟都是一家人嘛!”木婉清白了兄长一眼,粉脸有一丝烫烧,啐恼道:“瞧你说的,我当然不会跟你客气。”说了这句,携着逍遥,他二人双双离开,径自出宫。
那公子心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步转后宫,其景如画,他则无心观景,见有房间,就要推门入内,岂知一人从背后抓住了他,公子微惊,下示意反手,那人不敌,退后一步娇喘连连,公子回头,未开口便但那人大骂:“混蛋,臭王八,死蛤蟆......”
公子见了这人,怔了一会儿,说道:“静云是你啊,你不回家,偷袭我干么?”静云大恼:“我......”娇胸一鼓,理气道:“还不是都怪你,你曾说只要一打入皇宫,即放了我爹,可如今呢?皇宫你占了,为何不放?”公子暗道:“糟糕,怎地把这事给忘了?”
又见她气鼓鼓,不意瞥见天色,虽是朝阳,却也有几分炽烈,又见屋宇、地面上的冰雪开始消融,心中一动,说道:“你不回家看看,却在这里跟我无理取闹,怎地知道瑞叔已经解脱了。”静云闻言,心中欢喜,但她恼公子许久,又不愿表露出来。
嘴角撇了撇,半信半疑道:“此话当真?”公子气苦,说道:“小妹妹,老子骗你有糖吃么?”话罢,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复将门关上。
静云怔了一会,才知他在损自己,甚怒,一脚向那扇门踢去,却踹不开,胸中怒火燃烧,叱骂:“姓梁的,姑娘跟你没完!”公子打了个哈欠,不睬,静云怒气无处可泄,又狠狠踹了几脚那门,忖道:“不行,我先回去瞧瞧爹,若这厮骗我,我再跟他算总账!”
公子靠着门,歇了一会儿,不听撞门和恶语相向之声,想必已经走了。他真的很困,连番苦战,哪有不累之理,况且元气耗损那么多,也不管啦,半眯着眼睛,见有床榻就幌了过去,至榻畔顺势一倒,就趴在了其上。
身感其受,柔软丝被,鼻闻香盈,煞是惬意,鼓动着神经,舒服地快快入睡。不料恍惚之中,耳听地面藉藉声响,有脚步之声靠近,心动:“会是谁呢?”且不去管他,继续装睡。少顷,寒光映日,刺照榻上,公子微惊,暗忖:“是刀!”嘴角一勾微笑。
那人不知有诈,倾尽全力,一刀砍下,就见公子身子一滚,向旁侧去。刀刃落下,砍在丝被之上,顷刻裂开一道口子。那人大怒,把刀提起,伴出一丝棉花,复朝公子砍落。
公子忽地睁眼,弹跳起来,凌风指倏尔点出,钳住了刀刃,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是你!”那人咬牙切齿,冷笑:“不错是我,难为公子记得!”臂上贯力,将刀狠狠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