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公子朝城头嚷道:“瑞叔叔,好久不见!”双手抱拳,行了个晚辈之礼,却不下马,又道:“听闻叔叔镇守边关,劳苦功高,一生戎马沙场,大小战无数,不曾败北,公事极忙。今日怎地有空回京,既然回来了,也不通知侄儿一声,也好去迎接迎接,把酒言杯呀!”
京尹童彪一听,戟指怒责诸葛淳瑞:“好呀你们,叔侄俩原来串通一气,意图颠覆大宋江山!”此老闻言,只淡淡一笑,并不作解释,又望城下说道:“论酒已然年余,君风采依旧,可惜老夫年事已高,不能体恤为国为民,再活长久,又有何溢哉?”
此老言外之音,公子听得分明,只作淡然,说道:“当今之世,局势动荡,苛政猛于虎,不给百姓活路,若当真有明君在,小子又岂可甘冒奇险,为民请命来?”诸葛将军一怔,沉默片刻,才道:“如此说来,你是不肯退兵喽?”
公子笑道:“除非叔叔能给侄儿一个好的理由,不然一切对不住了!”那老眉头一锁,皇上的传言他也听到不少,的确荒唐,这叫他拿甚么去说服,然而君臣有别,古语有训,理当遵循,又岂可行这种逆天之举,只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我旧情已叙罢,从今往后路归路,桥归桥,不再相干!来吧,尽管放马过来。”
城下的公子嘻嘻一笑,摇手道:“不不,你都说了从今往后。今天胜负难分,你我就不必再战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各自打道回府,择个日期再一决胜负,如何?”此老听了,摸摸下须,静在沉吟,问:“你打的甚么鬼主意?”公子道:“没有啊,决战了一场,两军也该乏了。他们是人,又不是机器,也须好好休息吧?”
将军半信半疑问:“当真?”公子摊摊手,飒然一笑:“你说呢?”诸葛淳瑞才不信,此子机灵得很,更添诡计多端,又不知他耍甚么滑头,只得道:“好,我答应你择日再战!”那童彪颇有微词,将军不睬他,自问公子:“你说个具体时间吧?”
公子道:“花好月圆之时,不可动粗,那就三天后吧!”将军沉吟:“三天?”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发生事情,其实也会很多,只要他小心一点,在意此子的一举一动,就不怕他耍甚么诡计了,便道:“好,三天便三天!只要你不犯城,我倒希望这一战永无期限!”公子起手作别:“言重了,十九见!”当即调转马头回去。
那公子一走,童彪微词更甚,质问:“姓诸葛的,你是不是跟他串通好了,故意拖延时间?”不料诸葛淳瑞似笑非笑,不答他,从此人身边走过,下城去了。童彪大怒,急跳如雷,破口臭骂诸葛将军,几名小将听得,摇了摇头,也各自下去。
公子策马回来,对众一说此事,高升泰等人甚是不满,都说打战岂同儿戏,还约甚么黄道吉日决战,简直荒谬之极。公子淡淡笑说:“天时地利不如人和!”扔了这句,便率部下回营,高升泰和几名大理将领恼火:“他这甚么意思?”
有人叹道:“罢了,罢了,扶不起的阿斗,随他怎么玩,都散了!”一众转回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