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羽箭不管用,守城军官又责令部下以巨石掷之。呀,重力下压,打中敌人,步兵搭不稳梯子,分坠下地来。军官见此招凑效,命全军施为,步兵落地只受轻伤,不歇喘复又登楼,如此一批又一批,反反复复,两军争个不休。
公子大军人众,城上巨石堆少,两方如此拼命,此消彼长,已有不少步兵登上城去,与宋兵厮杀在一块。眼见城楼守兵转瞬便要被剿灭,岂知中途杀出一个程咬金来,那童贯履登一座小楼,右手执一把匕首,左手抓着一名小童。
他将匕首搁在小童脖子上,冲下方嚷道:“全都给我住手!”两军一听,无论城上的或城下的都是怔住了,连大物也忘了轰鸣,听童贯冷笑道:“姓梁的,这个人你该认识吧?”公子乘在马上,仰首一瞻,但见月光和灯火之下,一名小童面色极是憔悴,被童贯扼在手中。
此童头发凌乱,双目紧闭,眉头深锁,可见忍着莫大痛苦,公子一见之下大惊,叫声:“小虎!”那小童闻言,微微勉力睁开双目,见了两军对峙,舌头咋结。
童贯冷笑:“你认得便好!”公子胸中恼火,却极力忍住,恨恨问他:“你想怎样?”童贯笑道:“我不想怎样,快叫你的兵全数退下城去!”高升泰大急,驾马上前,慌道:“太子,此举万万不可,良机莫失,切不可为了一介小童误了大事。”
大理众武将也纷纷上前相劝:“殿下,侯爷说的极是,良机难得,切不可一时冲动。”城头的童贯心一横,把个锋利的匕首划近韩晓虎颈项一寸,登时割破一条浅浅的口子,鲜血顿涌,那韩晓虎吃痛,大叫一声。童贯冷冷的道:“姓梁的,你想清楚了么?他爷爷被你累死,如今韩家只剩这一根独苗,你不救他谁救?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手上鲜血流干么?嘿嘿,那么你死后,有何脸面去见韩缜。”
公子心中纠结、打鼓,高升泰见他意动,煽起各武将道:“殿下,请您三思呀!”众武将一听,甚觉有理,有人说:“殿下,不可因小失大!”有的说:“殿下,此事应该禀告皇上,听他裁决。”段皇爷由四护卫保护在营中安歇,此次夜袭并不参加。
那公子听了,十分烦恼,怒道:“我不用你们教我怎么做,本宫自有主张。”冲城上的步兵命令道:“弟兄们,先下来!”步兵千辛万苦登上了城楼,正与宋兵对峙,听到太子号令虽有不愿,但军令不可抗,不得已乖乖趴着长梯,滑了下去。
童贯见公子听话,甚是满意。公子问:“然后咧?”童贯道:“算你聪明,立马传令大军退出六十里外。”众武将大怒:“六十里?”纷纷叫嚣不服,连公子部下乌老大等首领听了,也有闷气,但对方有人质在手,却也无计奈何。
公子怒道:“肃静!那厮的话大家没听到吗?撤退一事,便有侯爷你来安排。”高升泰佯讶道:“殿下,可是臣我......”公子打断:“侯爷休要多言,此事速去办来!”高侯爷心欢,面上却装出一副沮丧之状,叹息去传令,众武将叹气,也率队掉头。
乌老大等旧部原不愿舍弃公子,奈何童贯那厮嚣张,不给一丝机会。眼见三军浩浩荡荡离去,有些远了,公子急道:“你吩咐的,我都全照做了,人你可以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