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一愣,不过对于名分他无所谓,今天他来只为送信,若想抖露身份早就说了,是以听高侯爷这般称呼,也不在意,却听那些哨兵道:“大帅,您认识他便好了。”高升泰将左手一罢,说道:“尔等先退下!”那几名哨兵恭敬领命,复又前去站哨。
高升泰起步,他二人距离有些近来,刘进急道:“高叔叔,您来得正好,我这里有一封太子的亲笔书信,须切呈给父皇,劳烦您带我进去。”高升泰佯讶道:“是么,那书信在哪?”刘进闻说,一摸胸口。
那侯爷心思慎密,头脑清楚,更加目光锐利,一瞧便知信藏在这傻子怀中,套近乎道:“贤侄啊,不是叔叔不帮你的忙,而是皇上如今正在午睡,你知道他老人家的脾气,他最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了。”刘进急道:“这可怎么办,军国大事,迫在眉睫!”甚是紧张。
高升泰心一动,微笑道:“贤侄,我看这样吧,不如你把信先交给我,待皇上睡醒,我再转呈与他可好?”刘进奈何,只得道:“为今也只好如此了,那就麻烦高叔叔......”一面说,一面探手入怀将信取出。
这侯爷心中欢喜,眼见密信到手,岂知才碰了一下信尖,那刘进立即收回,摇头道:“不行,二哥有言,此信必须由我亲手交给父皇。我看还是麻烦高叔叔先让我进去,我在父皇榻前等候,待他醒转再呈交,这样我放心回去,也好跟二哥有交代。”
高侯爷恨怒交加,眼见到手的东西,转眼又落空,对这兄弟俩简直恨之入骨,而在刘进面前却也不好过分表露,有些生气道:“怎么,你不信叔叔?”刘进忙道:“不敢,不敢!侯爷乃此次领兵统帅,怎敢不信任。”
那侯爷道:“既如此,你又何必拘泥......”他一言未了,忽听一个书卷气味的声音飘来:“三皇子!”二人闻言,急速转头,但见一个书生装扮的黄色军官立在寨门内,此人年纪不到四十,生得极为儒雅,颏下三络胡子,一见到刘进就特别兴奋,趋奔了过来。
刘进见了此人,也甚是欢喜,二人当即相拥,刘进笑说:“四哥,近日可好?”此人正是几天前送信到城中的朱丹臣。今日他闲来无事,在军中憋闷得慌,便出来走走,不远处听得吵闹之声,心生奇怪,便过来瞧瞧,不想看见高升泰与刘进在一块。
朱丹臣急忙跪接:“臣参见三殿下!”刘进不许他行礼,连搀其起来,说道:“四哥,你折杀我也!”待朱丹臣身子站直,这才又问:“四哥,父皇呢?”朱丹臣道:“在帅营大帐中,怎么,您要见驾?”刘进点头说是,朱丹臣笑道:“走,臣领您去!”
刘进问:“可以么?”朱丹臣奇怪,说道:“怎么不可以?儿子见老子,乃天经地义之事。”笑着将刘进搀走,经过高升泰身旁时,那老朱微微点头,算是向侯爷问候。不料刘进低声问那老朱:“四哥,不知父皇睡醒了没有?”
朱丹臣一怔,过了片会才道:“哪个说皇上睡着了?”刘进震骇:“您是说父皇他没有午睡?”朱丹臣点头,老实道:“当然没有!”听了这话,刘进糊涂了,回眸向那侯爷望去一眼,甚是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