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轻身一骑,驶出郊外,转入一片松林,这才把马吁听。他掉了马头转身,没等一会,两位兄弟也已经赶了上来,他二人先后勒停坐骑。那柳宗元一见其兄,便暗暗窃笑,公子一腔子烦恼,正当无处可泄,质问:“小鬼,你笑甚么?”
柳宗元忍笑,言语轻浮道:“大哥,二位嫂嫂不在,你也经不住寂寞,需要夜半三更上人家闺女房采蜜的么?”公子听了,面红耳赤,斥恼道:“小鬼,你莫要胡说,这些时来,我天天与你们吃宿一块,几时干过这等事?”
那柳宗元先时恼兄长轻易把西夏军饶恕,这会抓到奚落机会,怎能轻饶,取笑道:“谁晓得你是不是趁我俩熟睡,悄悄地跑出去这也未可知。你武艺奇高,想要瞒过我俩,简直是轻而易举。”这小鬼越说越带劲。
公子听入耳中,甚不是味儿,情知这厮是故意消遣,却也找不出任何辩驳的佐证。他嘴上争强十数年,不曾想今日竟败在一个小鬼手里,甚为可气。那刘进听了,不敢笑他,兄长的为人他最清楚不过,对爱执着,决不会为了一夕之欢,做下此等缺德之事。
且,那告示上说,被害妇女乃城外偏西几个村镇,那分明是西夏方向,那里的村落早被西夏军所屠,那就更不关兄长事了,不知是谁听来的小道消息诬告兄长。想到这些,便对柳宗元说道:“元弟,别奚落你哥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这些都是污蔑之言吗?目的是不想让二哥他进城!”于是又把自己的想法和见解一说。
柳宗元听了,细细一想,也觉刘进说得甚是在理。然心下想是一回事,他恼恨兄长已久,嘴上却不承认,只说:“就算西边不是他所为,那日后呢,也难保他不会。”刘进听得好笑,说道:“元弟啊,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柳宗元哼的一声,不予理睬。
刘进暗暗摇头,又见那兄长不为自己辩解,澄清与宗元之间的误会,甚觉怪异,便问:“二哥,你在想甚么?”原来这公子在深思,根本没听见他二人说话,这时听到刘进叫他,才回神,苦笑道:“我在想,此事定有蹊跷,不知是甚么人在作弄我。”
那刘进“哦”的一声,道:“为何这般认为?”公子回答:“你想啊,这人居然给我改姓,又编出这许多无稽的罪证,而这些事偏偏又在不久前发生了,老百姓不知其中缘由,听信官府谗言,自然把账都算在我身上。”
刘进想了想,恍然说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阴谋,而且陷害你的这个人,一定与你很熟悉,不但知道你姓段。更对西面之事了若指掌,仿佛亲临。”柳宗元皱眉,疑惑:“你俩到底在说甚么,我怎觉得这个人如此像慕容复。”刘进赞:“一语中的!”
公子轻轻笑了笑,说道:“别那么快下结论,目前一切都只是猜测,没有任何佐证证明是他,只能说他有这个嫌疑。”刘进点头:“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公子低思,过了好一会,忽问:“你二人进城,没有凶险吧?”
刘进一愣,摇头好笑,公子道:“那就好,烦请你二人送两封信。”刘进问:“送去哪里?”公子道:“进弟你送给父皇,宗元你则送到乌老大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