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不知该怎么办,突然间有些着慌起来,回首四顾,欲找个所在把这厮拖上岸来,总不至于让他一直泡在水里吧?她眼光极好,不久便搜寻到了一处极佳去处。不假思索,把其背上的三箭拔出扔掉,奋力拽起逍遥,一路拖行。
那是一颗不知名的大树根下,这树枝丫四伸,生得极为茂盛,便像一个大雨扇,遮住了阳光,挡住了一切风霜。此女好容易把个身躯比自己庞大,体又重的逍遥给拖到此处。她放下手,歇喘一会。
此女近年常住大理,见惯了那薛慕华行医治病,闲时也常请教一二,久而久之,对那歧黄之术,也略通一二。当下学医者模样,起长袖,搭那逍遥脉搏,顿然一惊:“他,他的毒如何解了?”十分纳闷不解。
少顷,捡些枯柴在一旁生了一堆篝火,又除下面纱,去潭边洗净,转回细细擦拭逍遥的伤口,最后给他上了金创药。接下他的湿衣,架一旁烘烤,又前往潭边,沾湿丝巾,细细清洗,又回给那逍遥擦脸。
一张如玉雕琢的面庞,无论五官集在一起,还是分开来细研,都完美到极点。她一边温柔细擦,一面轻叹:“唉,你和他怎么如此相像呢?无论装着打扮,还是面貌,都是一样的完美无缺。可惜了造化弄人……”想着念着,忍不住潸然泪下。
几滴珠泪临空而滑,滴在那逍遥的脸上。他紧闭的眉毛不觉轻颤了颤,眼皮倏动,竟然缓缓睁开了来,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俏丽的女子,坐他一旁,满脸是泪,委委屈屈,仿佛受了极大的伤害,他一惊,脱口而叫:“木姑娘……”
此女听了,急背过身去,连忙抹干泪眼,一会又转过来,脸上带着一些复杂之色,笑问:“仲公子,你醒啦?”逍遥一听,略有征仲,见此女这般装束,记起昨晚之事,不觉说道:“木姑娘,原来是你救了我,逍遥感觉不尽!”欲起来致谢,身子才动,就觉浑身疼痛。
木婉清急了,安扶着他:“你身上有伤,不宜乱动。”逍遥一听,适才想起昨晚自己中了三箭之事,才不敢乱动身子,吸口气,一运丹田,发觉内息浑厚,心喜:“我的内力回来啦!”周游一圈经脉,只觉所过之处,无不舒畅,连中毒迹象也是浑无一丝。
逍遥万分高兴,不觉抓起木婉清的双手,称谢道:“木姑娘,你一天救了我两次,我身上所中之毒,是你解的吧?”木婉清一怔,仲逍遥毒素全解,她也是不明所以然,不知如何解释,只好含笑不答。
这逍遥越加笃定,极是感激,却才发觉失礼,急忙松开木婉清双手,歉然道:“木姑娘,对不起,我,我一时情急……才……”木婉清笑道:“没关系,我理解。只是我们如今身在这个不知深浅的谷里,须……”忽听仲逍遥大叫一声:“啊!我的衣服呢?”
他方才一醒,就看见了木婉清,是以不曾注意到自己身上,待感谢之情一过,才留意,只见自己除了一件长裤,身上都是精光。想他逍遥一生之中,可曾在女人面前袒露过一丝肌肤,不免有些紧张起来,把双手捂紧胸口,完全一副少女被男子欺负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