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徒听铮的一声异响,一枝短箭带着一封信函盯在了榻旁的一根柱子上。他二人一惊,下意识分开,那大人急跳下榻,握剑在手四下戒备,唤声:“是谁?”这时窗外青光一闪,转瞬不见,林大人又喝:“你到底是谁?”许久不闻人答。
林大人心忖:“此人似乎并无恶意,不然以他适才身手,我焉何有命在?”正想放弃,去把信取下瞧瞧,忽然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林大人,您不必惊慌,我是前来助你的,看完信即就明白。”此音尖锐,略带几分女子之声,不过好像特意在掩饰甚么。
林大人问:“姑娘,我们是否在哪见过?”那人不答,这时候,他的夫人也走下榻,挨身过来,轻声问:“相公,发生甚么事了?”林大人笑着摇摇头说:“没事,一个送信的。”即把盯在柱子上的箭拔下来,拆开信一看。
及目一览,但见上头写着几个潦草的字:“人躲刘家庄。”那妻奇问:“相公,这句话是甚么意思?”林大人不答,他心领神会,寻思:“此人以信通知我,莫不成昨夜也是……”疑惑之下,快快去取来便服,掏出一张纸条,字迹一对,果然一样,心喜:“果真是她!”
疑惑全解,当即起手朝窗外说道:“多谢姑娘屡次提醒,林某感激不尽,可否容我一见庐山真面目?”那妻撅嘴道:“她早走了!”林大人生奇:“你如何得知?”那妻醋起:“你不会看吗?”一生气,跑回榻旁,倒头便睡。
林大人怀着忐忑之心,奔近窗前,只见一轮明月高挂,洁白无比,院中空荡荡一丝人气也没有。原来适间月阴倒影,也把那人身形映在院中,妻子所站方位,恰好可看见。他心喜趋回,对妻子道:“为夫公务在身,先走一步,今晚不能相陪,烦你先睡!”
那妻侧起头唤:“相……”只见丈夫匆匆收起架上外套,胡乱着在身上,取过佩剑,又匆匆开门出去了,砰的一声又关上。那妻嘴里埋怨:“每次都是这样,也不多说几句好听的,朝廷真的比我这个妻子还重要吗?”
却说公子经过一觉之后,精神饱满,他伸懒腰起来,已是月上柳梢头,去问过那铁牛,听其言刘进尚未回庄。他低思至院中,坐石凳,仰望苍穹,见月洁白如雪,自思:“依四女所述,乌老大等宿城外应当不远,为何进弟却去了一天,迟迟不见往返,到底何故,难不成出了意外?”思不透,只能一声长叹。
三女经多时休息,元气早复,这时相约赏月,至院中,瞥见公子,快速飞去。兰剑问:“公子爷,您一人在愁,想甚么呢?”公子见是三人,轻轻一笑:“没有,没想甚么。”
梅剑眉头一蹙,忽道:“爷,您是在担心刘公子吧?”公子笑云:“知我心思者,莫过于梅剑一人。”兰剑不服气,撅嘴道:“在公子心中,难道就只看得见姊姊一个人么?”梅剑面颊一红,微恼:“二妹,少要胡说,爷在为刘公子的事烦心呢?”
兰剑扁嘴:“那个书呆子有甚么好担心的,他不是自告奋勇去见乌老大他们了么?”梅剑道:“问题就出在这里,按理说他早该……”徒听公子喝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