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那银川才把梁雪拉到丈夫身旁,诚心道:“萧郎,就让我们俩个好好伺候你一辈子,好么?”公子面上溢笑,嘴里乐:“当然好啦!”心下却想:“其实你们早该这般做了!一个气这个,这个恼那个,结果害得三个人都不开心,又何必呢?其实放下成见,真诚以待,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这不是很好吗?唉,世人只道痴情苦,哪晓知足乐!”
转眼三天已过,到了约定之时前一刻。段正淳在御书房内徘徊,他一脸的焦态,来回踱着步子,这时停下,他招手道:“思归,丹臣回来了没有?”
那傅思归上前,躬身禀告:“回皇上,还没有。”皇爷捋着须,琢磨,轻叹,又问:“你们四人这三天之中,可曾打探到甚么消息?太子他……他有甚么动静?”傅思归为难:“这个……这个……”段皇爷一口铁定:“卿不必为难,你但说无妨!”
老傅仍旧踌躇,却是那褚万里踏步上前,躬禀道:“回皇上,这太子第一天,他先是撤掉新世纪中灵鹫宫、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等人……”那皇爷急问:“为甚么?”心想:“这些人不都是萧儿最钟爱的部属吗?”
褚万里欠了一下身,回禀:“撤掉旧人,自然是换上前几天逃荒来的那群灾民?”皇爷又问:“全部么?”褚万里应:“是!”
段正淳心下寻思:“他果然是想到了妥善的处理方法,看来我这个当父亲的算是输了。”但仍旧不气馁,再问:“那第二天呢?”只见那古笃诚出列道:“第二天乃微臣全程监视!说也奇怪,咱们这个太子爷,不但把新世纪中他的门人部下全给换了,而且连夜赶他们走。”
皇爷听了,猛吃一惊,叫:“此话当真?”那古笃诚应声是,不敢欺瞒。这一下,段皇爷就更加不懂了,又怕儿子使诈,追问:“你亲眼所见,这班人全都离开了大理国界。”古笃诚低头:“是!微臣亲眼所见,而且跟踪他等出城,走了好远才回来。”
段正淳暗思:“这事不对,萧儿一心只想为惨死的生母报仇雪恨,怎会轻易赶走他的得力下属呢?这群人个个会武,假若加以军法排练,以一当十,将会是一股庞大的力量,儿子又怎舍得……”思不透,公子的心思向来怪异,不按常理,这父亲一时也思不出个所以然。
就在这时,有内侍来报:“朱大人求见!”皇爷听说是丹臣,心中欢喜,催内侍快宣,他自己也加快脚步趋迎,旁边三护卫也跟出。
少顷,只见幔帷掀起,一书生阔步而入,他眉宇清秀,相貌堂堂,儒雅之中带着几分英气,却也饰掩不住那股书卷气味,正是那文武全才的朱大人丹臣。
皇爷兴奋,抱他肩膀道:“丹臣啊,你总算来了!快跟朕说说,这第三天太子都有些甚么动……”那静字未落,皇爷就已经完全怔住了,嘴唇嗡颤,把个静字拉长窘然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