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剑来掌去(1 / 1)

那一个当胸剑来点斜偏,这一个架起朝面实相让。夕阳照余黄,冷风凛声响。剑来剑去势威强,弄虚作假因皇权。看他两个斗经三四十合,不见胜负。那众官,那皇后,那嫔妃,呐喊助威。这壁厢有公子乐悠品茶吃点心,一丝也不噪,却听铮的一声,那刘进一招“星火燎原”打到了段誉手中剑。

段誉把握不住,那剑往上一飞,滑的一声响,又落下地来,他一直怔怔瞧着。刘进心道:“糟糕,糟糕!”果听众官贺:“三皇子好剑法,三皇子好本事!”段誉面如死灰,但心下一松,然而一接触众官的眼神,又不是滋味,特别是母亲,她咬牙怨恨,满脸的不开心。

这一刻,他突然有一丝丝罪恶感,母亲把他养这么大,从未做过一件令她称心之事。柳仙贝却分外欢喜,频频为儿子鼓掌,刘进胸中有苦,却也笑不出,正想向段誉致歉。哪知这时忽听钟灵嚷一声:“段大哥,快用六脉神剑打他!”果然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刀白凤听了顷刻转恼为喜,立即唤道:“誉儿,钟姑娘说的对,快用六脉神剑!”段誉摇摇头不同意,只说:“我输了!”刀白凤怒甚,喝斥他不许认输。

众官一听说要用段氏的“六脉神剑”对战,心底不禁生寒,均想:“这不是要玩命么?”看来为了权力,人心蚀骨,仍是不折手段。段誉不听,就要下场,皇后刀白凤千般恼怒,万般喝斥。突听柳仙贝朝刀白凤冷笑云:“哼,输了就要有风度,你瞧你儿子多洒脱!”

刀白凤一听,朝她横去,双目喷火,冲上去就要与此女打杀。辛好段正淳及时阻止,才不致酿成悲剧。刘进也看不惯母亲此等作法,胸中有气,却无处发泄,便叫住段誉道:“大哥,咱俩再行比过,你只小败一招,并不算输。”

段誉止步,回头笑道:“败半招也是输!”说着身子一纵,已悄然坐回原位。刘进无奈摇头,听得朱丹臣宣道:“这一回合,大皇子不愿使出神剑,故而三皇子胜!”话落,柳仙贝等非常高兴,朱丹臣又道:“现下休息半个时辰,接着下一回合比试。下一回合比试者,乃二皇子与三皇子。”话罢,众人纷纷鼓掌,悄悄议论下回合谁是胜者?大多人笃定是公子。

刀白凤见已成定局,纵有千般气也挽不回了,狠狠瞪了柳仙贝母子二人一眼,将二人恨到极致,重坐回凤座上,只得祈盼下一回合公子将刘进打败了,这样她儿子才有一线希冀。段正淳视之,微笑道:“皇后莫恼,这比赛不是还未结束么,干么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呀?”

皇后刀白凤横了丈夫一眼,恼道:“这当耳了,你还嬉皮笑脸,誉儿这太子当不成,你是不是特别开心呀?”段正淳叫屈道:“冤枉啊,凤凰儿,你这可冤煞我也!他三人都是朕的骨血,手心手背皆是肉。立谁,不立谁,朕都于心不忍哪。”刀白凤哼的一声,说道:“你有三个儿子,可我却只有一个。”段正淳闻言,沉默不语。

刘进下得场来,坐于公子一旁,叹道:“哥呀,苦煞我也!”公子未答,徒听柳仙贝的声音笑道:“傻儿子,有甚么好苦恼的,赢了该开心才是。”不知她几时走至近旁,刘进的脸立即沉了下来,不去看她,只顾吃茶。

柳仙贝盈盈一笑,并不找恼,转向公子说道:“贤侄武艺高强,待会比试之时,可要对我家进儿手下留情一二呀?你二人不但是中表之亲,也曾结义兄弟,更乃一父同宗。有这层关系在,应不至于互相残杀吧?”

公子搁下茶杯,似笑非笑含糊道:“好说,好说!”柳仙贝笑靥怡人,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儿子,跟着轻轻走开,路过梁景一旁,又向他笑了笑,然后匆匆离去。

刘进怕公子介意,便推了他一下,笑道:“你别听我娘瞎扯,更不许留情,不管你如何对我,弟我永远不生你气。”公子好生感动,口里试探问:“你当真这么想,倘若我杀了你呢?”刘进一怔,接着好笑,拍拍他肩头,只说:“你不会的。”

公子心下想:“我当真不会么?”又听朱丹臣铜锣一响,说道:“休息时间结束,有请二位皇子上台!”二人相视一笑,携手跃上。

刀白凤轻啐了一声,骂道:“这般亲近,勾肩搭背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断袖之癖呢?”柳仙贝听了,却是心下一动,寻思:“二人兄弟情义向来亲好,进儿对这个兄长更是惟命是从,他该不会做傻事吧?”一念于此,心中甚忧。

朱丹臣躬身退下,把场地交予二人。他兄弟俩面上依然挂笑,同时向后缓缓退开,刘进笑道:“哥呀,你攻还是我守?”公子道:“都可以,我不想让人说我以大欺小。这样好啦,我先让你三招!”刘进面上微微有气,但心中欢喜,嘴上却故意说:“才三招呀,那你未免也太小气了些。”众人闻言,俱哗然大笑,心中都笃定这一场只怕又是公子胜出。

公子道:“哟,你嘴巴几时也学得这般得理不饶人啦?”刘进笑道:“这不是都跟你学习的吗?”公子也笑:“很好,那就看你手上功夫有没有像嘴上这般长进。”说着摆个防守姿势等他来攻。

刘进自当不客气,他早知公子武功在自己之上,就算不放水,也打他不过。于是手上加足了劲,望他扑去。公子果然信守承诺,让他三招,只闪不还手,当即轻轻向旁一让,便避开了他的来拳。刘进不气馁,莞尔一笑,转身复又冲来。

公子亦是淡淡一笑,展轻功,翻筋斗,向后飞掠。须叟,三招已过,公子站定,笑道:“选兵器吧!”刘进依言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柄适才用过的青锋剑,笑云:“哥呀,你用甚么兵器?”公子指指胸口,那刘进立即省悟,这个兄长惯用笛子,笑一笑,长剑望他刺去。

这公子公然不惧,嘴角微勾,以肉掌空手入白套相迎,这番交上手,又是一场好打,比前番不同,你瞧那:两弟兄,齐打仗,这场真个无虚诳。公子自小带邪气,贤弟一心有相让。钢牙切齿响痴狂,轻叹薄笑存义气。他这里一掌,曾开碑碎石震树根;他那里一剑,剑法高超得普近时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