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叫道:“舅舅,可是我们舍不得你呀?”柳文龙苦笑道:“我也舍不得你们。”柳宗元冲上去,抱住父子的身子,双目涌泪,哭道:“爹爹,那您就不要走,元儿舍不得您。”柳文龙半尊下身躯,抹干儿子的眼泪,安慰道:“傻孩子,爹又何曾舍得你,这些年来,为父从未尽过半分父亲的责任照顾你,当真对不起。”
柳宗元哭道:“爹,孩儿不怪您,不怪您……真的!”诸人听得心酸,过了好一会,柳文龙才道:“元儿,你不预备跟爹回家了么?”柳宗元抬起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想了想,又看向公子,复转回来,沉重摇了摇头。
柳文龙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也罢!萧儿是个有本事的孩子,你跟着他,总比跟着为父强。”找了个借口,其实是他没时间照顾孩子,即唤公子过来,道:“萧儿,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照顾元儿。”公子道:“舅舅您太客气了,宗元已经长这么大,似个小大人了,他懂得照顾好自己,也不全让我……”柳文龙罢手道:“这次又再麻烦你,替我好好照顾他。”
公子吸了口气,僵笑道:“我会的,舅舅您请放心!”一想起,这一路之上小鬼的诸般不合作,他头就开始大。柳文龙心喜,谢了他,又唤伙计赶车,眼见就要别走,柳文龙又叫住了公子,即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交予公子手中。
这公子一愣,略一数,竟有三十万多两。怔仲间,听得柳文龙说道:“孩子呀,此次办货我带的钱不多,这些希望你可以应应急,若有需要,飞鸽传书与我,我立马派人送去。”公子道:“舅舅,不必麻烦了,外公留给我的都尚未花完,暂时不需要。”说着将钱还他。
柳文龙不接,颇有几分生气:“钱我已经送出,决无收回之理。再说了,爹给你的那些,一百万你已经拿来做产品用,剩下的都是些店铺、地契之类,你若用钱必须拿去抵押或卖了才成。一时间又哪里找得到那么好的买家,给你公道的价格。”公子想想也是,就不再拒绝。
柳文龙上了车,柳宗元、刘进、梁雪三人在后头挥手,直呼:“一路顺风,我们都会想您的!”柳文龙回头瞥了几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梁雪身上,暗叹了口气,将幔帷放下,坐入车去,随那班伙计西行。
此时公子缓辔徐徐,不禁长叹一声,说道:“四哥呀,这个嘛,我就不告诉你了。”朱丹臣提着一颗心,等了老半天,居然换来他这么一句,甚是气恼,却不便发作,催马疾行。公子想了想,忽然叫:“哎,四哥,我爹娘他们怎么样了,还有誉哥和王姑娘,他们到大理了吗?”
朱丹臣不睬,只顾打马前行,当作没有听到。公子莫奈何,当下扬鞭驱驰,赶上他,复问。这次朱丹臣可不能当听不见了,放缓了坐骑,回眸道:“这个嘛,我就先不告诉你。”
公子一怔,才知他在学自己搪塞,不禁激起了雄心叫:“好呀四哥,你学我说话,瞧我手段!”当下一鞭子抽过去,朱丹臣微一好笑,双腿一夹马肚,那马儿腾的一下向去窜去,却避过了他这一鞭。公子气不过,急驰追去。梁雪等瞧得好笑,也策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