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笑道:“怕他怎地,只要有酒便是好去处!”也不管义弟与妹妹诸多不满,倒像自己家一般,大摇大摆转过花园,至走廊,里头静悄悄的全无人迹,却打扫得干干净净,可称一尘不染。
刘进和梁妹妹越走越觉得这地方古怪,两人目光互视,彼此暗自小心,却也瞧那兄长一眼,见他步履轻盈,落地无声,大咧咧的,浑无所惧。这妹妹有时当真搞不懂那哥哥,却才历经一场恶战,他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去找酒喝,不得不说个服字,叹一声,继续走。
转过走廊,往里又走,乃是一座穿堂,堂上有一座大楼,这所在的酒气最香,那公子迫不及待奔上去。二人摇摇头,微目之,见楼上窗格半开半合,隐隐见一顶丝罗幔帐,又对视一眼,奈何跟上。刘进心想:“若是梁妹妹这辈子都这么瞧着我,那我也不白活了。”
公子一时兴急,不知楼上有人下来,竟与那人撞在了一块,那人不慎跌倒。梁萧心底甚是歉然,过去将她扶起来,说也怪,那人只哼了一声,并不显得如何惊慌。
梁雪、刘进听得声息,慌忙跑来,见兄长怀里搂着一名女子,初时吃惊,跟着梁雪微恼,鼻子一酸,竟有几分吃醋,心想:“甚么找酒吃,急急忙忙的都是借口。”
刘进定了性,禁不住转动珠子,向那女郎打量,你说怎生模样:红妆艳艳,朱钗堆髻青丝洒,貌若牡丹仙子,颜如楚女,如花似玉,双眼秋波流慧。罗衫露肩及胸,那双峰高耸,细柳纤腰婀娜姿,翠袖微舒粉腕长,侧身斜抵,只搭在那兄长的双肩上。
那女郎一怔,渐渐向后退却,公子躬身施礼,缓缓而言道:“姑娘何往?”那女郎未曾观看,听得叫问,这才抬头,初见公子相貌,心下不禁赞一声:好个俊俏风流子!相貌堂堂,道个一表人才,见他英伟轩昂,气势非凡,像个习武之人,当下小心说道:“公子,您来早哩,这里日间不营业,您晚上再来罢?”
刘进、梁雪二人听得稀奇,闻此女音质清脆爽耳,颇有一股子魔力,令人闻之,不禁销骨醉魂。梁雪是女子,听了也不禁动容。
梁萧寻思:“有甚么职业是要到晚上才营业的呢?”谛视此女一眼,见她明眸皓齿,衣着不俗,真个是国色天香之姿,蓦然而悟:“难道此所在是……”念未了,藉的一声,见此女右脚一崴,徒向一旁跌去,公子好心相扶,突听有人喝一声:“放开了她!”是个男子的声音,跟着从西首蹿出来,不由分说,一拳照公子门面打去。
那女郎心惊,刘进、梁雪也是微讶。梁萧公然不惧,扶正女郎,当即嘴角一挑,右袍一挥,向那人的拳路扫去。那人一怔,只觉公子这么随意一拂,其中附在袖子的内力当真不小,如夏天的河流,又似秋日的风那般温柔,然而却伴有丝丝的寒意,直比秋天更让人觉得诡异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