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见了,不觉胸中怒火焚烧,只当那公子在笑话自己。这一刻,她做了一个决定,咽下所有的气,顿时俏脸生笑,煞是迷人,柔声对小虎道:“好啊,姊姊答应你,你长大了记得一定要来娶我哦?”韩晓虎心下大喜,猛地点头:“会的,会的。姊姊,你等着我,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段誉听得王语嫣说同意了,心中大痛,无限悲凉。
梁萧取过几上一杯香茶泯了口,真个是色欺桃花艳,味胜桂花香,点点头,正欲夸赞,却听韩缜韩大人怒道:“胡闹,胡闹!小虎,快给爷爷过来!”韩晓虎闻言,则着头,眼中瞒着疑惑之色,仰视着那大人,不明爷爷为何生气?怔住间,步子不动,并未听话过去。
韩缜怒极,吼一声:“来人!”梁萧三人大骇,只道此老对己不利,当下和段誉提气暗暗戒备。少顷,果见三四个家仆从门外奔进来,到近前,一字躬身而立,齐声请示:“老爷,叫奴才前来,有何吩咐?”
那大人怒发冲冠,戟指道:“快请少爷回房里去!”几家仆领命,过去拉韩晓虎,可这小鬼机灵得紧,眼见人来,眼珠贼溜一转,当即撒腿便跑。那家仆惊慌,分散而追,说也悬乎,这小鬼他也不往门外逃命,只顾在厅内与数家仆兜圈子。
不消一会,他人小力弱,那及四汉勇猛身强,转了数圈后,便被四人包抄,给擒住了。然而他兀自不服输,口里嚷道:“爷爷,爷爷……他们欺负我……呜呜,您也不管管……坏死了……”双脚乱提乱踹,四人偶有中招,却也不哼一声。
梁萧心想:“这家伙,如此好斗,骨骼又奇佳,是块练武的材料。”然而此刻没多余心思去想其他的事,了结父亲冤案为重。只见韩大人左手一挥,命四人将孙儿请下去,那韩晓虎手脚被制,只管苦争。仆人无奈,然而大人有令,莫敢不从,也只管拉扯,盼能将其拉出去。
忽听铮的一声轻响,拉扯之时,从韩晓虎怀中掉出一物,梁萧等三人一见,相顾大惊,一名仆人弯下腰,将其拾了起来,梁萧、段誉、王语嫣三人心下叫苦,但听那名仆人说道:“老爷,这好像是一个令……”牌字未出,见着了牌面上的字,顿时语结。
韩缜耳也不聋,眼也不瞎,自然瞧见听见,从座上抢了下来,径问:“是甚么东西?拿给老夫瞧瞧?”那家仆不敢违背大人旨意,诚惶诚恐把东西递过去。
此时那韩晓虎也停止挣扎,安静下来,只是脸上惨白,一颗心兀自怦怦乱跳,不知如何是好?韩缜将东西抓在干瘪的手中,前后翻了翻,看了看,登时神色大变,对孙儿吼道:“说,这东西哪来的?”声厉俱下,极是威严。
韩晓虎闻吼,心下一怯,他从未见爷爷发过如此大的火,不禁双膝一软,半跪了下去,身心俱颤,瑟瑟道:“祠堂上拿……”才起个头,突听啪的一声响亮,清脆震撼,声未歇,但见一人向厅门滚去。
梁萧等急睁眼,看时,那人竟是韩晓虎,就在适才一霎时之间,他的爷爷韩缜韩大人狠狠给了孙儿一巴掌,此老年纪虽近古稀,然而在愤怒之余,又哪顾及掌下那位是他最最疼爱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