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见公主不说话,猜不透她的心思,沉吟一会,便道:“公主,我爹娘已经动身回归中原,看来我们也该着手准备回去了。不知您意下如何?是随我们同往,或是留在西夏?”
此问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公主身上。银川心性回神,微微沉思。梁萧笑道:“其实公主也不必勉强,不管您的选择如何,我都一定尊重。”
段正淳既好笑,又好气,说真的,也只有这一点,他觉得梁萧有些像他,当下憋住笑,说道:“萧儿,如今公主身怀有孕,不宜长途跋涉,我瞧你还是留下来陪着她好啦,等孩子出生,你们再一起回去!”
银川公主一听,甚喜,拍手赞道:“这个主意不错!”瞧了段正淳一眼,见此人形貌威武,装束潇洒,虽已步入中年,但英气不可饰掩,若再年轻个几岁,说不定她也会心动,不由多瞧了几眼。
梁萧一腔愤怒,直趋过去靠近这个父亲,死死盯着他,咬唇低声道:“爹,您这不害我吗?”段正淳身躯凑近儿子,笑吟吟咬耳朵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梁萧怒极,当下以手肘狠狠撞了一下他胸膛,真后悔当初把和公主相遇的典故告诉了他。
段正淳一吃痛,直捂胸口,脸上依然笑着,小声道:“儿子,你知足吧。其实公主当真不错,你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梁萧咬牙:“你那甚么眼光,她其实母老虎一个!喂,你若觉得不错,干脆收了她吧?”
段正淳脸上一烫,恼道:“放屁,你爹我虽然风流,但绝不好色。况且那是儿媳妇,你当我甚么人,畜生么?警告你,以后这种事别再提,否则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梁萧呢喃:“当你儿子很好么?切!”又道:“喂,爹,你倒是帮帮我呀?就算你不帮,也别拆我台啊?”段正淳诡异笑了笑,摇摇头:“自己闯的祸,自行收拾,各人那个自扫门前雪。”
梁萧心恨:“你闯的风流祸还少么?”段正淳道:“爹不风流,怎么有你!”梁萧一惊,瞪着他:“我的心声,你也听得到?”段正淳微微一笑,说道:“自然,父子同心!”
那公主再也看不下去了,直叫:“喂喂,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有甚么话不能公开讲,偏生要偷偷摸摸?”
梁萧回头横了她一眼,只说:“男人的事,女人少管!”又继续与段正淳细聊,这公主气得娇躯浑颤,梁雪搀着她,安慰道:“公主,你别生气,哥哥从小就这样,口硬心软,相处久了,就知道了。”银川公主点点头:“我才不跟他气哩!”
梁萧抓着段正淳胸前衣襟,身躯前倾,令他侧步而站,迫视着他,低声道:“爹,您乐意了,我可就不乐意。我若是不乐意,就有办法让您不痛快。嗯,让我想想,我记得您还有一个昔年情人,名字好像叫阿萝的,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