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交拜天地了,不曾想这个西夏国,规矩还真多,比中原的婚礼还麻烦,这个正宫娘娘要跪一跪,那个西宫的、妃嫔的也要跪上一跪,这一联串跪将下来,梁萧的膝盖也险些儿肿了。说甚么公主是千金之躯可以免跪,也不知是不是这皇帝老儿看他不顺眼,故意想出来的整人法子。
他本想提议拜高堂时,可以让段正淳、梁景和李柔坐在高堂位置上,后来想想干脆算了,反正这门亲事他也不大乐意,有或没有都无所谓。
拜过天地,新娘直接送入了洞房。御花园摆有喜宴,供佳客饮用。梁萧不急着进去,四下逛逛,却被众大臣拉扯住,要敬他酒。梁萧万分出于无奈,好,喝就喝,一醉解千愁。
哪知这些人敬完一批,又来一批,上至皇亲国戚,下至文丞武将,甚至宫娥宫监。梁萧越喝越觉不对,这些人仿佛事先都安排好了,源源不断,怎么喝也喝不完。当即趁着高举酒杯饮酒之际,眯着醉眼,四下打量,果见那赫连铁树到处忙活,给人敬酒,游说众人给新郎官敬上一杯,他堂堂大将军之位,只教说上一句话,有谁敢违背,自然被他搭上话之人,不管本意如何,自愿还是不愿,都来敬酒了,梁萧这里也就自然而然的络绎不绝。
他微微一笑,饮尽杯中酒,来者不拒。好在他近派功力进展如斯,尤其是吸收了吐蕃国国师鸠摩智的内力后,更是了得。区区水酒,自不在话下,想要灌醉他,门都没有。但皇宫中人数何止千百,照这般速度饮将下去,就算他千杯不醉,肚子也是承受不了。
随便应付了几个前来敬酒的大官,笑说道:“小弟今天喝高了,实在不能再喝,诸位请随意,随意就好!”刚想走,那礼部陶尚书一把拽过他,叫:“咦,驸马爷,下官不曾敬酒,你怎就走了呢?”
梁萧回眸,见是他,故意装出醉眼叫道:“喔,是老刘啊……”那尚书不愉:“驸马爷,您可是瞧清楚了,下官姓陶,不姓刘!”梁萧恍然道:“哦,‘性套’,对不住,对不住,你瞧我喝的,一沾酒吧,人就迷糊了,请你多担待、担待!”
陶尚书笑道:“好说,好说,以后请驸马爷多……”梁萧疾抢过他手中的那杯酒,灌进了此人嘴里,那尚书大怒,却见梁萧拍拍他肩膀,微笑道:“不消说,不消说,一切尽在此杯中!”脸上的笑容若有深意。
这尚书一怔,随即会意,顷刻便将他灌自己烈酒这档事给忘了。
段正淳、梁景等在一旁应付前来敬酒的客人,二老关心儿子,偶尔看看,眼见儿子被这群人险些灌醉趴下,爱子心切,正想过去解围。忽见儿子技高一筹,反将酒往对方嘴里灌去,二老一相视,都不觉好笑,均想:“放眼天下,有谁能从此子身上讨得丝毫便宜?”若不是有多人在场,真想放声大笑。
梁景忽道:“王爷,不好!”段正淳问:“景兄,怎么啦?”梁景鼻头高挑了挑道:“你瞧,那边!”那王爷顺他目光看去,果见一批批的王公大臣又再蜂拥地向梁萧敬酒,他皱眉:“这个赫连将军究竟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