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食指戳了戳女儿的额头,嗔恼道:“净瞎说!”梁雪佯作闪开,嬉笑道:“我才没有,不信你问段叔叔。”即叫:“段叔叔,你说是不是啊?”段正淳虎躯猛地一震,惊道:“啊,甚么?”梁雪秀眉稍蹙,立即苦下了脸,合着她在那飞了半天口水,这叔叔一点也听不进去。
刘进不觉和段誉对了一眼,心想:“梁妹妹说了半天,怎么叔叔全然没听进去。好像今天所有人都怪怪的。”段誉更想:“爹爹看了信才这般,莫不成伯父在信上说了些甚么,以致爹爹魂不守舍。”
段正淳自从知道儿子有了喜欢的对象之后,而且是专一型的,心中特别欣慰,至少段誉不会像他那样荒唐,四处留情。曾听得梁萧说过,段誉对那姑娘是如何如何的茶饭不思,又如何如何的魂牵梦萦,说得他这个做老子的都有几分惭愧,至于那梁雪说甚么的自然充耳不闻啦。
李柔细想一会,又幽幽再叹气一声,梁雪好笑道:“娘啊,您到底在叹些甚么?能不能痛痛快快说出来,像您这样,很容易得内伤。”李柔看着女儿那张绝美而又无邪的脸,心中一痛,缓缓说道:“雪儿,你爹是当朝尚书,所以有些事情是迫不得已,他……”
梁雪打断道:“娘,这些女儿都知道啊,烦请你说重点好不好?”
“重点?”梁雪点头,李柔道,“好,我说重点……重点就是,皇帝下了圣旨要你哥哥立即前往西夏参选驸马。”
此言甫出,诸皆大哗:“甚么,参选驸马?”梁雪更是泪如泉涌,心底在痛:“难怪娘会一次次的唉声叹气,难怪爹爹会支开众人,只与哥哥单独详谈。原来……难怪……”
静云也忍不住腮边堕泪,她咬咬,一整天不曾说话,只顾低着头,这时闻得这个“噩耗”,教她怎能不激动,她记得自己明明已经和梁萧订婚了,西夏招驸马不是说得很明白,未婚男子才行,一想到这里,忍不住开口,对李柔说道:“婶婶,西夏国招驸马不是说未婚的人才可以吗?我和萧哥哥已经……”
李柔僵僵一笑,说道:“静云啊,皇帝老儿下的圣旨,哪个敢违抗,难道你想我们家被满门抄斩不成?”静云霎时间无语。
段誉嗤笑道:“幸好这种事轮不到我头上,萧弟啊,这回你就好好……”不料他话尚未说完,那段正淳哼的一声,老脸皮肉上挤了挤,笑道:“是啊,是啊,誉儿,你伯父的笔迹你应该还认得哦?拿去,他有话跟你说。”说着将信函递给儿子。
段誉“哦”的一声,接过信,略约浏览一遍,到最后不禁“啊”的一声大叫:“甚么,让我去选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