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臣迅速拿起刚才号的那只手,着实挺烫,放下。又去号段正淳号过那只,入手就像触着了一座冰山一般,冰痛刺骨,徒然收回。段正淳去摸摸梁萧身子,感觉一边炙热如碳,烧得跟个火炉相似,而另一边却刺骨如冰,冻得似个冰窖。难怪他一会呼冷,一会呼热,这种煎熬,教人如何承受得住。
段正淳瞧着,就像自己体内有这两股东西在打架一般,眼睛不觉一酸,堕下泪来,急问大伙,可有好法子解决?众人商讨良久,实在想不出一个好一点的方法,为梁萧解除痛苦,眼睁睁看着他在地上呼冷喊热,毕竟这种怪异之事,还是头一遭碰上。
朱丹臣沉思良久,得出一个结论,他道:“主公,依属下看,二公子应该是练了两门极高深的内功,一阴一阳,今晚不幸中了丁老怪的毒,以致引导了岔路,才会走火入魔。”段正淳道:“朱兄弟是说,萧儿只是练功走火入魔?”忽然想起,梁萧随随便便就冲开了自己封闭的穴道,寻思:“我段氏的‘一阳指’点穴功夫,虽非天下第一,却也极端高明,岂是别人轻易解得了的,何况他还是自解。”
段正淳想到此处,再去瞧梁萧,乍看之下,委实有几分走火状态。只听朱丹臣道:“可惜属下武功低微,不能替主公分忧,否则以内力相助,或许可让走火入魔的梁公子把内息引回正轨。”段正淳听说,眉头也不皱一下,毅然道:“我来!”说着就要盘膝坐下。
朱丹臣立即叫住,说道:“引导内息之前,还有个先决条件,就是引导者本身内力,必须比走火入魔之人高,否则徒劳无功矣,或稍有不甚,就会两败惧伤。公主内力虽厚,但比之二公子来,尚逊一筹。”其实何止一筹。
段正淳听了,神情颓败,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难道他命该如此么......”他心慌了,乱了。
段誉见父亲如此伤心难过,当下将心一横,站了出来,作礼道:“爹爹,还是让孩儿来吧!”段正淳讶道:“你?”上瞧瞧下瞧瞧,若所记得不错,曾听皇兄提及,誉儿练会了家族不传俗家弟子的“六脉神剑”,或许可行也未可知,自然十分欢喜,但隐隐又有一重担忧,便问:“誉儿,你行么?”
其实段誉也不知自己行不行,但为了安父亲之心,说道:“我一定行的,爹爹难道忘了,萧弟曾说过,我的内力比他还要深厚。”段正淳细心一想,这话梁萧的确说过,便低头道:“好吧,但是你须得当心些,若不行,千万别勉强。”
段誉道:“孩儿理会得!”说着盘膝坐下,翻梁萧的身子坐起,也让他盘膝。此刻,梁萧的嘴里犹在轻轻碎语着:“好…热…冷!”段誉吸了口气,缓缓吐出,默想一下,便从丹田中提出一股沛然无比的内力,注入梁萧体内,顷刻之间,那内力就被梁萧吸收干净。
这段誉吃了一惊,心中一动:“莫非是‘北冥神功’?”也不管是不是,即刻又运起一股内力输入他体内,转瞬又消失无形了,心甚慌:“如此下去,我怎么引导他内息嘛?”颇有几分泄气,不由得又灌入一股,同上,石沉大海。
彻底傻了,叫道:“不行啊!”话一出,忽听微咳几声,众人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