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俏皮少女(1 / 2)

她不但不加约束马儿,反而兴奋扬鞭,催马儿快奔快跑,竟毫不理会街上过往的行人,胆大的爱瞧热闹,胆小的被马波及,唬的魂飞魄散。

此女趾高气昂,所过之处,不是人仰便是马翻,其嚣张态度,连梁萧也自愧不如。少女见一个少年立在路中,竟不避让,十分恼火,叫咤:“活腻的,快闪开!”叫了三遍,他就是不让,少女气极,手中马鞭狠狠向他扫去。

旁观之众大惊,眼看马鞭就要抽到少年人脸上,但见他身子屹立不动,脑袋略略斜歪,便即避过鞭头。那少女见自己一鞭落空,更加来气,即抽回鞭子,再乱打乱抽,都被梁萧一一避开,念到有事,他不敢多耽,摇了摇头,便即远去。

谁知少女不服,忽然自后又抽来一鞭,倾刻打至梁萧后肩,胆小的都“啊”一声尖叫出来。哪料他淡淡一笑,身形俏转,不知用的何种手法,少女打出的鞭梢已被他钳在手指间,无论姑娘使多大的劲,也扯不动分毫,她急了,慌道:“你再不放手,我可叫人来了?”

梁萧见她一焦急,俏丽的脸蛋红突突的,全然像个孩子,不由好笑。若换从前,别人说:“你敢乱来,我就叫人了!”或是甚么的,他一定笑嘻嘻的说:“你叫吧,就算叫破喉咙也不见得有人救你!”但今时不同往日,历经一场生死过后,那些他早已不在意了,只淡淡的道:“姑娘,你好没分晓,干么无缘无故打人?”

少女冷哼一声,不屑:“姑娘我爱打便打,干你何来?”语气甚是嚣张。

梁萧听了一怔,这话让她想起一人,那个曾经让他决心相守一生的人,但惜亦不过镜花一场。心酸酸的,不觉松了鞭梢,茫然掉头,简步而去。

少女错愕,过会大叫:“喂!你叫甚么名字?”梁萧不答。少女暗道:“我一定会找你报仇!”当下掉转马头,顺原路回去。

梁萧一人漫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每一步迈出,都沉重已极,短短的两条街,他好像走了千年万年那么久。抬头看向天,眼中全都白茫茫一片,他又傻笑了傻,自恼:“我在干嘛?不是说好不想了吗?忘记!忘记!要全都忘记!”自解着,低头幌眼之际,瞥见前方不远处有间客店,当即收拾心情,走过去,步入内,寻个位置坐下,叫了一个肥鸡,二样小菜,一坛老酒。天色虽渐晚,但店内食客并不多,正好梁萧也可图个清静,饭来他便吃,酒来他便喝。

酒杯紧握手心,他瞧得呆呆出神,记得以前他酒量不好,每次和大哥喝酒都是依仗深厚内力,这几月倒是给他琢磨出了酒的个中滋味,一日少了它还真不行。和瑞叔叔喝了三天,但营中军纪甚严,不许将士们酗酒,以免被外敌趁机偷袭,此乃兵家大忌。头一天瑞叔叔还勉强不醉不休,但他身为三军主帅,必须以身作则。梁萧见叔叔只是小饮,甚觉乏味,便悄离了军营,也顺便去敌营打探。

他仰头将杯中酒饮尽,专心吃喝起来。少倾,门幔掀起,走进来一位少女,穿着简装,头上的丝发束扎成数条小辫子,直垂下来,她步子轻抬,慢悠悠向梁萧走近。

梁萧此刻正举着杯子,细品酒香,闻得声响,微一睨眼间,见了此女子登时一怔,心道:“她怎么来了,准是来败我酒兴。”当下假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