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剑气纵横显真功(2 / 2)

梁萧当即拦下,笑道:“诸位放心,段公子无碍,这家伙不是瞧不起天龙寺的六脉神剑么?现下就让他领教领教,大理皇太弟世子的高招?”诸人一脸惊疑不定,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又见这少年一脸嬉笑,浑若无事,均想:“也好,有我等在旁,谅大轮明王耍不出甚么花招?何况还有这位武功高强的奇异少年侠士在,何足道惧?”想明此理,三人互视一眼,皆微笑点头。

段誉得梁萧指点,勇气稍增,但他一生中,活到此般年纪,从未与人动过手,上次和南海鳄神比试,也不过是仗着凌波微步闪躲,算不得真正动手,此番则不同,鸠摩智掌中刀法,招招致命,伤人于无形,自是大意不得。眼见那一刀便要砍将下来,心头稍动,照伯父所受法门,气运丹田,真气涌出,右手少冲剑,左手少泽剑,双剑同时架开了火焰刀这一招,余势未尽,嗤嗤声响,向鸠摩智反击过去。鸠摩智不暇多想,左手发劲挡击。

见心法与剑法相合果然凑效,段誉心下大喜,霎时信心俱足,他一昂首,中指轻弹,中冲剑法又使了出来。霎息之间,适才在图谱上见到的那六路剑法一一涌向心头,十指纷弹,此去彼来,连绵无尽。

打得个鸠摩智心惊肉跳,左拙右钝,瞻前顾后,不清南北东西,急急连催内力相抗,斗室中剑气纵横,刀劲飞舞,便似有无数迅雷疾风相互冲撞激荡。斗得一会,鸠摩智暗暗焦虑,额上汗珠津津而落,剑法越来越难以抵挡,刀法也略显凌乱。那段誉始终满脸红光,双手连弹,挥洒自如,潇洒极至,显然是游刃有余。他照萧哥所说,暗合剑谱,开始或有些许生涩,到得后来越使越是得心应手,慢慢的*得个鸠摩智狼狈不堪。

鸠摩智心中既惊且悔,暗恨自己大意,不想那六脉神剑当真名下无虚,今拜在青年手中,无疑是自取其辱,心念一动,叫道:“且住?”

一旁的梁萧听得他叫唤“且住”,已然想到他下面要做些甚么,即喝道:“休上他当,段公子,继续,继续,秃驴使诈,务要分心……”段誉于临场对敌经验委实不懂,听得对方喊停,心道:“既然大和尚有意住手,我且不难为他罢。”当即收回真气,停了指法,且听他如何说词。

孰料萧哥言犹在耳,那和尚突然发难,将他擒了去,并封了诸多穴道。他于机缘巧合中学得六脉神剑剑法,寻常的拳脚兵刃功夫却全然不会,此时动弹不得,方悔晚矣,心叹:“我怎么那么傻,总是不听萧哥之言,他江湖经验丰富,一眼瞧得出敌人心机,屡次提醒,我却傻里傻气的,视若不见,唉……这次不知怎办才好?”

鸠摩智不想这么轻易就将段誉拿住,虽感讶异,心中窃喜不尽,倒退三步,说道:“这位小施主心中记得六脉神剑的图谱。原来的图谱已被枯荣大师焚去,小施主便是活图谱,在慕容先生墓前将他活活的烧了,也是一样。”左掌扬处,向前急连砍出五刀,抓住段誉欲退出牟尼堂门外。

忽然间,一条白影飘幌,闪到门口,阻了去路,是梁萧。好个梁萧,但听他吼一句:“做梦!”声若洪钟,震得各人耳中嗡嗡作响,除保定帝和段誉外,诸人只知他武功高强,不曾想内力亦是这般浑厚,鸠摩智更加惊心,知道若是给这煞星缠上,实难脱身,现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怒喝一声,右手抓着段誉,左手火焰刀连连挥出,步子不停,急往门外走去。

梁萧展开身法,左躲右闪,连避刀劲,眼看自己急急退却,微睨保定帝等人,见几人有心无力,为火焰刀无形网所迫,无法抽身相救,心下一凉,不及多念,微咬咬牙齿,疾掏出身上铁笛,内力涌处,烫如熔火,拈转笛尾,望鸠摩智当胸便刺。

这鸠摩智见是一根破笛,心头悠悠冷笑,哼了一声,不避反攻,化掌为抓,使一个猴子偷桃,意欲紧扣笛子尾端,嘲讽道:“小小伎俩,不过尔……”还有个“尔”字,尚未吐出,便感全身一震,顿时哑言住口,骤然将手松下,摊掌一瞧,只见掌心中淤红肿胀,疼痛不已,惊道:“小子,你使诈?”

梁萧笑道:“彼此彼此。”高手过招,挣乎一瞬之息,鸠摩智先存轻敌之念,待他手抓笛尾之际,愣了片会,那梁萧趁机将笛一抄,削他右手,笛端过处,但闻一缕焦烟刺鼻。惘然间,鸠摩智嘎然撤手,那端笛势未衰,拨个半圆,笛子回旋,迫得个鸠摩智急急错开。梁萧借机拉过段誉,凌波微步踏出,转回牟尼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