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妹妹一听,大喜:“真的?”梁萧气苦,骂道:“你少说一句,会死啊?”那妹妹做了个鬼脸,然后又吐了吐舌头,逗得众人哈哈大笑。心中又这般想:“原来这姑娘还这般调皮啊!”
刘进却想:“梁妹妹还有这等性格,当真可爱;以前我只知她温柔贤淑,想不到还活泼开朗,真是个让人难以忘怀,急切想要亲近的奇女子!”
梁萧忽道:“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听的不听,不该想的不想,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走了!”扭转马头,径投西路而去,刘进策马跟上,独留那五人傻在原地,错愕的错愕,莫名的莫名,思考的思考......那刘进策马飞驰,赶上梁萧,忽见他打马入荒草,转向西南方向。心中好生奇怪,但也没有多问,自拍马随行。又行了一会,出得荒草丛,前面出现了三条岔路。梁萧辨明方向,心想:“应该将那五个混球甩得老远了吧,嘿嘿!”。拣了顺南一条大道,纵马飞奔,这一夜马不停蹄,只跑到天晓。
梁妹妹仰转回头,忽道:“哥哥,我们停下歇歇一会,好么?这马儿颠得我实在难受,如今五脏六腑恶心死了,腰也酸了,背也痛了,我实在不行了?”说着垂下头,她是真的难受极了。梁萧道:“这方园百里除了山林,便是荒草,一丝人烟也无,你一个姑娘家,如何歇息?”
梁雪笑道:“哥哥,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在刘庄,我们不是住过柴房吗?这里又打什么紧了?”想到刘家庄,梁萧心中一酸,道:“妹妹,对不起,都是哥哥累你吃苦,实不该带你出来,都是哥哥的错!”说着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那妹妹闻声仰回头,伸出小手,摸了摸那半边脸颊,若有所思,然后道:“哥哥,我从未怪过你,这也是我的选择啊!”
梁萧瞧了瞧妹妹,又看了看刘进,见他们神情疲倦,委实乏了;强跑了一夜,就算人不乏,马也乏了。行将那片树林时,梁萧只得下了马,寻处干净大树歇脚,让妹妹倚松根坐下,自与进弟靠在一旁,三人俱闭眼休息。
只是梁萧不敢真睡,遭过一次暗算,就已经够他提心吊胆了。虽然闭着眼,却不得不打出十二万分精神,耳朵中留意着周边境况,还好直到午时,也相安无事。梁萧从马背上包裹中取出干粮,分与二人,一同吃了。
忽然叫刘进,道:“进弟弟,你出门怎么携着个古琴啊?难道你会弹琴?”梁萧一脸的不可思议,他这个进弟弟究竟还有多少本事是他所不知的。
但见那刘进腼腆笑了笑,点点头道:“嗯,琴棋书画,我最喜欢的是琴和书,既然都出来了,便顺手将其带上;路上若是烦闷,可以弹上一曲解解乏;只是略通一二罢了,没什么好炫耀的;哪比得上萧哥你的笛声,那一晚,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所吹奏的曲子,是我这辈子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现在我都觉得,那晚的仙乐还在我心头缭绕不已。”
听刘进说起,那梁萧这才想到,自己第一天住进刘庄时,所吹的那本《沧海经》。他突然有个想法,心中一动,道:“进弟,你想不想弹下这首曲子?”刘进兴奋道:“好啊!”一会又黯然叹息:“可惜我不会,你吹的曲子太深奥了,那晚我记不得几句?”
梁萧心道:“进弟弟怎么凭地傻,我既然会吹,当然有曲谱啦?唉,现在赶路要紧,以后有机会,再教他吧!我倒像瞧瞧,外婆作的曲子,用琴弹,又将会是怎样的感觉?”打定注意,又上马南行。
这一番行走,又走了十来天。一日,到得大理边界,果真是好山好水,宛如人间仙界,难得的世外桃源。那马背上的梁妹妹道:“如此的美景,不下来瞧瞧,实在可惜的很,放我下去,好么?”二人听说,各自下了马,梁萧小心扶着妹妹踏下马鞍,笑道:“还好么?是不是累坏了,等到了前面,寻了客栈,再好好休息几天?”
梁妹妹欢喜道:“真的?不赶路了么?”梁萧道:“瞧你高兴的,地方都到了,还赶啥路!”刘进将马儿放了自行吃草,闻言忽道:“萧哥,我一直想问你,来大理是为了什么?单纯的游玩?”梁萧随口道:“是啊!不然咧?”那刘进摇摇头:“不像......”
“驾!”猛听得远远传来一声尖锐和忽律律一声长声马嘶。倏尔间,便飘到了面前,但见马背上坐着一位黑衣少女,用黑纱遮着脸面,只露出一双明亮阴冷的眼睛,奔驰将近三人四五丈之间,尖声大叫:“让开,让开,前面的,快些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