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在这段感情里你爱得如此卑微!分开也好,那样的家庭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光鲜,你还年轻,又单纯美好,不愁找不到好人家。”沈博言被秦安福的悲痛震撼,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这样疯狂。他扶着秦安福柔弱无力的身子,出言安慰。
“单纯美好!哈哈哈!”秦安福喃喃着失笑,沈博言怎么会懂此时此刻她到底失去了什么。她推开沈博言回到屋子里拿自己的行李,自嘲地低语:“十年美梦终成空,四年算计亦成梦…”
沈博言看着她颓废身影,和一下子失去光彩的眸子,心中刺痛,不放心这样伤心绝望的她一个人离开,拉过她手里的行李箱,认真劝导:“我今天反正无事可做,秦老师就在我家多坐会儿,我愿意听你倾诉,多久都无妨!”
“沈先生,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秦安福任由沈博言拿走自己的行李箱,语气低沉,眼神飘到虚空。
沈博言站在她身旁也望向虚空,沉凝片刻方才回答:“柔美沉静,清冷疏离,也纯净可爱,对于赵医生也是敢爱敢恨,情深似海。”
“好!今天就让沈先生看看我是如何地纯净可爱!又是怎样地情深似海!”秦安福闭上蒙上薄雾的双眼,整个人都好似了无生机,略显苍白的唇瓣缓缓吐出:“四年,我厌他,恨他,偶尔也觉得愧对他,唯独没有爱过他。”
沈博言一直觉得两人感情深厚,听到秦安福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惊奇,将视线锁在她柔美却灰颓地脸上,安静地听她接下来的话。
“十六年前,我父母惨死在赵青山的车下,赵青山钱权势大,又官商勾结,让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替他顶了罪,因此逃过了牢狱之灾。”说到这里秦安福沉默了许久,原本黯淡的眸子染上悲痛。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才接着说:“我爸爸当时就躺在那片血泊之中,死不瞑目…当时我年幼,赵青山那张阴毒得意的脸我却永远都忘不了。我要报仇,要让赵青山血债血偿!所以我接近赵子其,满腹算计,不择手段地想嫁进赵家,为的就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赵青山。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甚至一度想腹中有子来逼赵子其不得不娶我。”
沈博言的心不由得揪紧,那晚醉酒的秦安福在自己怀里哭得伤心不已,原是想起已过世的父母。
“我不仅在利用赵子其,也利用过你。知道你职位颇高、身份贵重,所以也曾利用你对我的好感和你接近,为的就是可能日后会有用处,那次在日式餐厅醉倒也是刻意,因此和吴欣然闹翻,我确实如她所说,龌龊难看!”秦安福自我讥诮,破罐子破摔后如释重负,转过身对着沈博言揶揄。“沈先生现在还觉得我对赵子其情深似海吗?还觉得我纯净可爱吗?”
“本以为你只是性格沉静,想不到竟背负了这么多,你一个柔弱女孩能做到这样勇敢隐忍,秦老师,沈某真是敬佩不已!”沈博言的眼里有怜惜,有敬佩,也有愤怒。
“你竟然敬佩这样的我?”秦安福嘲笑,眼神轻蔑。“那又为什么会和赵青山为伍,因为钱?女人?前途?还是威胁?你做检察官的初衷是什么?”
面对秦安福的质问以及嘲讽,沈博言不恼不怒,语气坚定地回答:“为民执法是我的初衷,我从来没忘,又怎么会和知法犯法的赵青山为伍!”
“沈检察官为民执法,既然知道赵青山知法犯法,为什么还不抓他?”秦安福追问,赵青山家世清白,那是他亲口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