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城隍捏了把冷汗,他就是凉棚中监斩官,一副色厉内荏模样。
这场监斩的戏码,是一众不甘受戮的鬼雄组了个局,将钟生困入其中。
侩子手是漏心鬼,人家生前就是干这个吃饭的,两旁差役也是鬼雄装扮而成。
四周的刑场杀敌、秋风黄沙,全套场景都是恶鬼幻术造出的场面,足够以假乱真。
它贾城隍有前科,伪装成官儿最是合适,坐镇这处幻境都核心部位。
谁能想到,钟生如此凶残,都被打成死囚了,还硬挺着不跪。
“死囚钟生,你好大胆!”
响木一拍,贾城隍呼喝声越发威严,“跪下,你待罪之身,何来如此猖狂?”
它心知,只要钟生跪下,胸口一口阳气卸掉,便是有盖世气力也烟消云散了。
活人比死鬼,无非就是多了口气,气存则人活,气泄则人亡。
高台两两边,鬼恶鬼们伪装的差役们,开始大声威喝,迫使钟生下跪。
“还不跪下,你当真死不悔改?”
漏心鬼做侩子手大半,用力猛踢钟生的膝盖,一下下如踢在木桩上
刑场风卷黄沙,拥簇在四周旁观的百姓们,纷纷指手画脚窃窃私语。
“……”
钟生闭口不言,几次观察四周,这环境栩栩如生,怎么也看不出破绽。
古剑不在手边,双手又被反剪绑在身后,一身气力无从施展。
但是,即便,沦落如此境地,却也休想让他下跪。
“你再踢,再踢试试看?”
钟生回头斜眼看着侩子手,对方猛地停下了。
漏心鬼看到钟生双眼的凶光,顿时如同当头浇了一盆雪水,透骨寒凉。
这是什么凶人,面对众鬼环绕的死局,还能硬挺着不下跪?
“左右,给我按着他下跪,侩子手速速下刀。”
贾城隍也是骑虎难下,若不趁此机会斩了钟生,迎接他们的将是魂飞魄散。
话音刚落,钟生大喝一声,“搞的什么鬼,你们是唱戏出身的伶鬼么?”
他返身飞踢,正中子手的脚掌,将对方踢得踉跄后退,也紧接着又一脚,正中心窝。
心窝绵软凹陷下去,居然无骨无肉,胸膛处就是一個血窟窿。
漏心鬼阴森森笑着,扒开胸襟,“我没有心,你踢什么?”
周围光线暗下来,浮现绿油油的火光,配合他的阴森语气,越发诡异惊悚。
钟生撇了撇嘴,死亡打光是不是,老子约阅片无数,你拿这个吓我?
他微微用力,身上绳索松动,觉得还有力气,猛地吸气大吼,“给我破。”
声吼如雷、震惊四方,立刻就有伪装成围观百姓的恶鬼,被砸得脑袋碎开。
漏心鬼更是双耳嗡嗡,急忙避开,却被钟生一把揪住后颈。
“凭你这块料也敢斩我的头?”
话音刚落,钟生一把抢过鬼头刀,抹过侩子手漏心鬼的脖颈。
台下的恶鬼差役们,见状甩动铁链枷锁,朝着钟生甩落,只看黑黝黝的铁钩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