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生牵驴,魏搏侯牵马,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
前面传来喧闹声,有人大声鼓噪,“又砸了一家。”
桌椅乱飞,门板碎片四处落下,路人躲闪不及,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是有人闹事,更多人看热闹的节奏啊!
“什么情况,太好玩啦!”
魏搏侯兴奋不已,缰绳递给钟生,“大哥帮我看着马,我过去瞧瞧。”
原来是一个和尚闹事,到处乱砸药铺商行,无人能挡。
听说他是外地人,刚来时张口就要买上党紫团,起初大家以为他是疯子,无人理会。
和尚后来干脆闯入药铺,乱砸乱枪,他一双胳膊力气惊人,十几个壮汉都拦不住。
周身上下,更是如同铜铁浇铸一般,胳膊粗木棍打上去,当场折断。
“似乎比我更加肆无忌惮呀,这和尚有意思。”
黑弥勒已退出这方天地,否则钟生还以为,又是一個弥勒使者呐!
“大哥,我把人带过来了。”
片刻过后,魏搏侯带着一个魁梧和尚来到面前,“他说认识你。”
和尚见到钟生,当即竖掌行礼,“对面的壮士,可是屠龙的终南钟生。”
“不错,是我,你认识我?”
钟生上下打量,这和尚看起来,也不像是恶人呐!
“听玄悯师兄说过,钟郎君气魄盖世,是世间一等一的豪杰之辈。”
钟生哈哈笑道,“过奖了,我已许久没见过玄悯了,他如今身在何方?”
“蜀中修行佛法,我就是从蜀中来的。”
和尚这才想起来自我介绍,“贫僧释万方,钟郎君来此地,莫非也是为了买参?”
“本地最近参源断绝,早已没有出产了。”
魏搏侯听到这里,插了一句,“你刚才打得起劲,没听他们口中辩解么?”
听到这句话,释万方惊愕住了,“没了。”
钟生将他请到一边,耐心解释起来,看来这和尚刚来没多久,不知道具体情况。
他将大致情况一通解释,释万方懊恼不已,连拍后脑勺。
“冲动了,冲动了,早知如此,就不该。”
他朝钟生微微一躬,“郎君稍等,我去向那几家药铺道歉。”
说完,扬起一溜烟尘,消失在二人视线中。
“这和尚是个怪人。”魏搏侯总结道。
钟生摇摇头,“虽是出家人,却也是性情中人,爱憎分明,有过必改。”
又过了小半天,释万方归来时,身上带着脚印灰尘,表情却如释重负。
原来,那些被砸的药铺,怨气深厚,对他一同拳打脚踢。
释万方也不还手,任凭他们辱骂殴打,等对方没力气了,方才折返。
“钟郎君,见到你很高兴,但我还要去找其他被砸的店铺一一道歉,不能和你说话了。”
释万方拍拍僧袍上灰尘,突然想起什么,从身后书筐取出一本书。
“这是玄悯让我带给你的。”
什么东西,难道是秘籍?
钟生接过一看,不是秘籍,而是一本手抄佛经,页面发黄,字迹如印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