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搏侯下了血本,两颗银弹子出手,但效果也不错,成功逼退白线。
但白线有了警惕,再用弹子就打不着了。
“打蛇打七寸,还是古人说得对呀!”
钟生翻转古剑锋芒,改刺为削,招招不离白线的中段。
白线四似乎有畏惧,嗖嗖来回纵横,避让古剑的锋芒,不复刚才刚猛凌厉。
“缩。”
钟生突然抓住机会,缩地符运转,主动逼近白线侧旁。
古剑以迅雷之势下劈,正中白线腰线中段,崩出前所未有的脆响。
轰隆隆,身旁几座房屋,齐刷刷倒塌,尘土飞扬,气浪滚滚。
白线发出尖利呼啸,刺得耳膜生疼,果断撇下钟生逃走。
钟生正要缩地去追,结果胸口一闷,暖流耗尽,待要取出阳判插胸已来不及了。
“想逃,留下。”
魏搏侯刚捻起弹丸,眼前白光一闪,猿猴抢先一步出手了。
猴子跳起半空,以摘花揽月的姿态,对足对着白线一握。
这一握,原本十拿九稳,牢牢锁住此物。
没想到异变陡然发生,白线猛地振动几下,缩成一颗小球。
小球更加小巧精致,趁着猴爪握紧前,顺着抓缝溜走。
“给我留下。”
魏搏侯的银弹子打出,快如流星,追上小球的轨迹。
可小球速度太快,笔直射到天际尽头,银弹子和它距离越拉越长,飞出百丈外,力竭堕地。
呜呜呜呜!
猿猴扑在钟生怀中,大声呜咽,它是真的很想要那个东西。
“别哭了,我给你买,买不到就抢。”
这还差不多!
猿猴比划手势,叮嘱钟生下次遇到,千万别下狠手,莫要打坏了,毕竟以后是咱家的东西。
……
一片白沙地,洁净无瑕,找不到半颗杂色沙粒
远远望去,如同大片雪地,却无寒气扑面。
一根木棍,在沙地上划出旋转线条,最终聚合出广大繁复的花纹图案。
曼陀罗,佛教奇花,不拘泥于任何形态,用于冥想和修力。
阎提停下动作,花纹最后一笔戛然而止
他站在雪地般的白纱上,脚下是大片盛开的妖异曼陀罗花纹。
“进来吧!”
人影飞身落地,是个双唇缝合的南蛮汉子,大半张脸都是刺青纹路。
他捧着拳头大的铜香炉,内有一颗银色圆球,顺着四周滚动,像是水银液滴。
即便以南蛮的风格,缝合嘴巴也太过诡异,要如何说话、进食?
但他还是开口了,嘴唇不动,用的是腹语术。
“碧叶坛飞剑手,拜见弥勒使者。”
阎提点了点头,问他,“试过了,感觉如何?”
南蛮汉子恭敬说道,“这是我生平第二次受挫,无功而返,对我来说,不胜就是大败。”
“哦,没听过你还有第一次,说来听听。”
阎提颇为好奇,此人是他麾下杀伐无双的一口利剑,竟也有挫败的经历。
“那是第一次,也是最惨烈的一次。”
“我的对手,是裴氏家族的守祠人,一个垂垂老矣的老朽。”
阎提眼皮抬起,动容道,“儒教文宗,门阀世家,果真卧虎藏龙。”
“对啦,那守祠人叫什么名字?”
“无名无姓一孤老,裴氏内外,皆称呼他守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