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孔再三催促,似乎不想再看到他们。
“姓萧的,我们帮你杀了对头,你不道一声谢就赶人?”
魏搏侯怒了,“真当我俩是吃素的,任你呼来喝去。”
他大哥是什么人物?焚法尸、杀妖道,纵横无敌的高手!
若无他们二人相助,萧九孔早已死在月僵手下,沦为红花坛的猎物,连宝物也守不住。
不知感恩、生性凉薄,啊呸!
萧九孔惨白笑道,“不然呢,我这里地方残破,暂时不能留客了。”
“钟郎君,请便,你还有大事要做,别耽搁时间。”
钟生看了眼他手中的书卷,招呼魏搏侯,“走吧!”
魏搏侯犹自不甘,看向萧九孔,“大哥,就这么算了?”
“别废话,走!”
钟生带着魏搏侯,一前一后,越走越远。
直到萧九孔的身影,最终缩小成视线尽头的一颗黑点,消失在平地泛起的雾气中。
魏搏侯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不对,回头看时,惊呼出声。
“大哥,不妙啊,又起雾了。”
他们还记得,当初闯入大萍乡幻境,到处都是雾气遮掩。
如今大雾再起,显然是萧九孔施法,遍布奇门遁甲,重造幻境。
难怪,他刚才急着赶人,钟生二人若不再走,将永远留在此地。
“大哥,那些村民们,真的早已死了?”
魏搏侯语气惆怅,他想起了刀疤大汉、青年,还有斗酒的大娘们。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有喜怒哀乐、嬉笑怒骂,结果都是幻境里一场梦?
“或许是吧?”
萧九孔手掌从腹部移开,伤口不翼而飞,衣裳也完好无损。
就好像是,先前刺入腹部的伤势,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面色如常,不复先前的惨白,双目前所未有的明亮,扫过四面八方。
雾气滚滚,平地生长出田地、村落,一座座建筑拔地而起。
“乡亲们,回家了。”
……
刀疤大汉踉跄几步,后腰插着一口尖刀,血如泉涌。
他难以置信,同伴从背后痛下杀手,突然偷袭要杀他。
“为什么?”
周围的夏斥候面面相觑,露出惭愧神情,“头儿,我们不想打付了,想脱离军中逃走。”
“你平日看的严,只有在此地下手,别怪我们。”
刀疤大汉叹息几声,后腰伤势太重,他必死无疑。
“走吧,走的远远的,别被唐军撞到。”
同伴们放下兵器,朝他磕了几個头,各自离开,边走边褪下衣甲。
眨眼间,一行人走得消失无踪,周围静悄悄,没有半点声音。
“傻小子们,想逃命怎么不跟我说,带我一个呀!”
“也好,打了这么多年仗,也该歇歇了。”
他大口呼吸着,瞳孔的光泽逐渐黯淡,直到……
“行人莫踟蹰,踏我田中禾。”
“……”
歌谣声中,老农扛着锄头走来,见到他时行了个礼。
“客人从何而来?”
刀疤大汉摸了摸后腰,伤口消失了,莫非刚才发生的都是一场梦?
他将兵器丢到地上,双手抱拳,“附近可有村庄,我要借口水喝?”
“跟着老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