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承君心头沉重,最恶劣的情况发生了,来的是唐军精锐。
土洞外,稻草人跌跌撞撞过来,涂捂着胸口大叫,“君哥儿!”
众人扶住他,看到一杆黑箭插在小腹,从背后穿出。
“百步之外,一箭洞穿胸腹,这是十力弓。”
费承君看他还有气息,连忙问道,“来的都是什么人?”
“约莫二三十人,都骑着高头大马,快如疾风。”
“还有,他们身着黑衣黑甲,动静微弱,夜里很难察觉踪迹。”
“我稍微动了下,就被他们察觉,百步外一箭射伤了我。”
费承君如遭雷击,吐出四个字,“玄甲秘兵。”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来的是唐军中王牌,名扬天下的玄甲秘兵。
费老财曾炫耀过,他小儿子就是玄甲秘兵的大将,手掌兵权。
不用多说,肯定是对方带兵回来报仇了。
即便只有二三十人,却都是天下至强的精锐,他们这些人无疑是螳臂当车。
“你们别出来,对面是玄甲秘兵,不要送死。”
费承君咬咬牙,“快为我披甲,我要出去阻挡片刻。”
玄甲秘兵凶猛如狼,日夜奔袭千里之外,忍受饥饿,直至覆灭目标方才罢休。
这样可怕的敌人,一旦追上钟郎君,必定不死不休。
为今之计,唯有拖延片刻,让钟郎君尽可能原理。
天下之大,四方茫茫,脱身后才有希望。
“呼呼呼!
费承君身穿皮甲,手持一杆五米的碗口粗长枪,他深吸口气。
马蹄声越来越近,急促间带着某种节奏。
“咦,路上有人拦路。”
风中传来费承昆冷酷的命令,“不管他,撞上去。”
一位玄甲秘兵的骑士,人马皆披重甲,加起来足足有一吨重,全速撞上去,别说活人了,公牛都会四分五裂。
费承君此举,当真是螳臂当车。
“来吧!”
费承君举起长枪,即便自己粉身碎骨,也能捅翻对方一员骑士。
心头正悲壮着,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遛弯?”
钟生出现在费承君身旁,一把抓着他肩膀,随手扔开。
费承君腾云驾雾,落地时踉跄后退,过倒在地上,惊愕发现距离钟生足有百米开外。
也就是说,钟生随手一扔,将他扔出百米之外。
现在,换做钟生站在道路中央,面对二十名玄甲秘兵的冲锋。
“郎君,恩公,快让开。”
“对面是玄甲秘兵,骑兵冲锋,山岳俱碎。”
费承君急得一身是汗,大叫着示警。
钟生心想我知道啊,不是玄甲秘兵,我还不在这儿等着呐!
但见夜色下,蜿蜒流淌水波般的黑光,眨眼间便窜出十几米。
高头大马,四蹄踏空无声,速度快如疾风。
如此高速状态下,凡是拦在这支队伍前任何事物,都免不了粉身碎骨的下场。
“前面有些异常,射一轮箭试探下。”
费承君身为旅帅,看出钟生气息不同寻常,当即下令。
身后的骑士们,纷纷张弓,刹那间下了一场箭雨,弓弦崩响声连成一片。
刷刷刷!
钟生笼罩在大片箭矢中,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