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它也有可能就是龙王创造的。”夏弥用力地点头，抱住路明非的胳膊，抓起一大把狗粮狠狠塞进在场所有人嘴里然后逼着他们全咽下去，</p>
“老公真是心思缜密。”</p>
<div class="contentadv"> 路明非神色很窘，低着头当鸵鸟，不敢去看恺撒和楚子航的表情。</p>
“为什么这么说？”楚子航的关注点和其他人不同，四面楚歌中依旧闲庭信步。</p>
路明非心中默默为师兄点赞，因为自己终于得到了喘息的空隙。</p>
“CC1000次列车袭击事件中，学生会和狮心会的现役成员基本都参加过那次行动。”他说，</p>
“还记得你们曾见到奥丁的尼伯龙根降临吗，但因为守夜人缔造的炼金矩阵那个危险的国度没有能够彻底进入现实，只是虚化了和现实的边界。”</p>
兰斯洛特变得肃然起来。</p>
学院大二以上的精英学员基本上都参加过那次行动，那是他们唯一一次有机会见识神究竟是何等危险的东西的机会。</p>
但也正是那次事件学院中原本对守夜人颇有微词的学生们集体缄默了。</p>
能够缔造抵抗初代种降临的炼金矩阵，那是什么神奇的新手大礼包里面附赠的超强老爷爷。</p>
“我想我的身上应该早已经被奥丁种下了印记，他能找到我，我也能通过这个印记进入他的尼伯龙根。”路明非说得很平静。</p>
他和奥丁委实已经算是老对手了，双方明里暗里的交手已经不止一次。</p>
只是暂时谁都奈何不了对方。</p>
夏弥眨眨眼，抱着路明非的胳膊思索起来。</p>
她确实在源氏重工的影壁层嗅到过一股熟悉的腐朽味道，很熟悉，像是某位兄弟死去之后又从地狱中爬出来了。</p>
莫非那家伙就是奥丁？</p>
“昨夜的那场雨里，我看到了尼伯龙根的影子。”路明非看向被风撩起的白色窗纱之外，今日的东京万里晴空，遥望昨夜那些堆积如山的雨云只是一场远去的梦。</p>
“死侍们集体念诵言灵引起了元素乱流，借着这足够承载死人国度的庞大元素，他来了。”路明非说。</p>
楚子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缓缓陷进沙发里，双手十指交叉，那把名叫村雨的妖刀就被放置在他的膝盖上。</p>
他来了。他想。</p>
很好，我们中终于有一个人要死在对方手里了。</p>
阴影投在楚子航冷冽的脸上，他的眼睛很深，藏在影子中看不清楚，却忽然有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仿佛有一头野兽在这个男人的身体里苏醒了。</p>
“这件事情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应该让学院知道。”奇兰颤巍巍地举手说。</p>
芝加哥CC1000次列车事件中他还是个大一生，卡塞尔学院不是所有大一新生都跟路明非一样生猛，绝大多数初入混血种世界的小年轻那时候都还只能算是预备役成员，实战课一节都没上过的奇兰当然也脱离不了这个绝大多数的范畴。</p>
奥丁的强大和残暴给参与行动的人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每一个人都意识到人与龙之间的差距。</p>
奇兰虽然亲眼目睹路明非与奥丁对刀，但任谁都能看出来当时的路明非处在绝对的下风。如果不是有另一个疑似龙王的东西出现，那次事件的结果很难说会多惨烈。</p>
甚至可能成为混血种世界的第二个夏之哀悼。</p>
恺撒点点头：“虽然有时候我并不喜欢校董会的那群老古董，但在面对奥丁这样的对手的时候，无论多谨慎都并不为过。”</p>
“首先我要反驳的是校董会中并不全是老古董，夏绿蒂.高庭根小姐和伊丽莎白.洛朗女士都是风华绝代的美人。”路明非义正言辞，同时又有些呲牙咧嘴，显然在他说出风华绝代和美人这两个词的时候正有某只小母龙抱着醋罐子咕噜咕噜猛灌。</p>
夏弥当然不是能忍得了的主儿，当即一把拧在路明非腰间的软肉上。</p>
“当然我对夏绿蒂和伊丽莎白都不感兴趣，我真正想说的是我很赞同恺撒的决定。”</p>
路明非眨眨眼，恺撒挑挑眉。</p>
加图索家族作为以卡塞尔学院为权力枢纽的政治体系中如今最强大的组织，和高庭根家族与洛朗家族虽然在价值观上有很大的分歧，但合作却也同样根深蒂固。</p>
对于路明非的评价恺撒认为说相当到位。</p>
他见过伊丽莎白，只能说很润。</p>
夏绿蒂的话太小了，不是他加图索少爷的菜。</p>
当然这些话可能不能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克里斯廷娜知道了能咬死他。</p>
忽然路明非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把自己的手机解锁，点开一个邮件。</p>
是校长发来的视频附件，走的是诺玛开辟的加密通信频道。</p>
他撑着沙发缓缓站起身，扫视一眼在场所有人，转身走回房间。夏弥迟疑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p>
——</p>
东京去羽田机场的话得经滨松町站换乘单轨电车，路明非只去过成田机场，羽田机场还只是印象中的东西。</p>
甚至他对这个地方的所有印象都来自于那部名为《东京爱情故事》的电视剧，在那里从家乡赴东京工作的永尾完治见到了公司派来接他的赤名莉香。</p>
赤名莉香在那部剧里说过一句话，她说我爱你并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是谁。</p>
路明非铭记至今。</p>
现在他叼着一根麦芽糖坐在空荡荡的长椅上，缩着脖子把自己挤进那件黑色的长风衣里，两只手摆弄着手机。</p>
绘梨衣隔着车窗和他挥手，她的身边分别站着夏弥和诺诺，三个女孩同时出现在这里显然成了一道破位亮眼的风景线，但行人们都步伐匆匆，似乎急着赶紧回到家中。</p>
分明新宿区还是晴空万里，滨松町降着蒙蒙的细雨，天上并没有积累起雨云，应该只是一场寻常的秋雨。</p>
站外水银色的灯光里飘着牛毛般的雨丝，气温下降得很厉害，绘梨衣已经穿上了高领毛衣，师姐则换上了和路明非同款的黑风衣，衣领立起来御寒。</p>
“亲爱的乘客们，本次列车终点站……”车厢里回荡起并不生硬的女声，路明非慢慢打了个哈欠。</p>
他也冲着绘梨衣招手，女孩们今天准备驱车去东京迪士尼乐园，不太顺路，但绘梨衣执意要送送路明非。</p>
夏弥向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路明非点点头表示自己接到人之后会立刻给她打电话。</p>
列车启动的时候喷出的浓密白色蒸汽在站台上缓慢地流动起来，行色匆匆的路人都驻足观看，然后稀稀疏疏的人群重新涌动起来。</p>
绘梨衣抱住夏弥的胳膊，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诺诺，她们肩并着肩站在月台边缘看着明亮的车灯在云一般的蒸汽中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茂盛的细雨中。</p>
“你和绘梨衣留在东京都不安全。”诺诺说，她摸了摸绘梨衣的脑袋，将一把小小的手枪递到小怪兽手里。</p>
“会用吗？”诺诺问。</p>
两双深红色的瞳孔对视，像是两片霞中的飞羽，绘梨衣眨眨眼点了点头。</p>
“离开的时候路明非从恺撒那里带走了一颗贤者之石磨制的子弹，你不需要知道贤者之石是什么，只要知道它能杀死任何人就行了。”诺诺冷冷地说，“当有人要伤害你而你又无法使用言灵的时候，用它去射击那个人的心脏。”</p>
绘梨衣呆呆地看着诺诺的眼睛，直到诺诺都有些绷不住脸上的冷酷的时候，她乖巧地点了点头。</p>
“我让装备部把这支枪的涂装改成了粉色。”诺诺说，“女孩就该用粉色的手枪干掉那些要伤害自己的人。”</p>
绘梨衣放好手枪后就伸手去抱诺诺的胳膊，诺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却并没有抗拒。</p>
这时候她看到了夏弥颇有些希冀的目光，小师妹眨眨眼，眉毛扬起来，“我呢我呢，师姐，我的呢，我也想要粉色小手枪和贤者之石。”她踮起脚尖满脸热忱，眼睛里都在闪着小星星。</p>
耶梦加得同学对粉色小手枪不感兴趣，可她对从诺顿龙骨十字里提炼出来的贤者之石却是大大的感兴趣。</p>
诺诺被呛了一下，捂脸：“路明非说你能保护好自己，所以没准备你那份儿……”</p>
“什么，师兄居然是这种人？”夏弥瞪大眼睛撅起嘴，冲着远去的电车尾巴竖起中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