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警惕心是好事……”昂热捂脸。
他其实也带了武器,是那把在战斗中割开了诺顿右手肌腱的折刀,渗入贤者之石的刀刃,危险的屠龙宝刀。
路明非摸了摸头发,也有些尴尬,“习惯了,习惯了,不过想来应该是用不上那东西的。”
他披上加绒的大衣,跟在昂热的身后出门。
芝加哥火车的侧门通向一条狭长的小道,道路的两侧积雪成墙,风雪已经停了,太阳低低地挂在地平线的上方,阳光弥漫在天空的边缘。
黑色的加长林肯就停在路边,驾驶座的车窗被摇下来,露出一张没有丝毫表情且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的脸。
这张脸曾经在仕兰中学引起过女孩们的尖叫。
也在卡塞尔学院有过类似的经历。
因为他是……
“师兄?”路明非震惊。
“上车。”楚子航面无表情,看就是空调吹多了。
“子航前几天刚好在芝加哥执行任务,他原定凌晨返回学院,不过被我临时留下来。正好和我们一起去参加活动。”
路明非坐上了副驾驶,校长则在后排落座。
“师兄你也带了刀诶。”路明非欣喜。
楚子航身边的雨伞槽里插着那只名为村雨的长刀,刀装在黑色的长袋中,只露出金属的刀柄。俨然独行江湖的杀手。
“任务需要。”楚子航还是那么恬淡,能用一句话解决的就绝不用两句。
目的地是一座近郊的庄园,古朴又高雅,站在这座建筑的前面会让人觉得时光倒流了六十年。
穿着黑色晨礼服的男人们彬彬有礼地拉开车门,立刻就从车里探出戴着白色的丝绒长手套的纤细手腕,灵巧的银色腕表戴在手套外,男人握住那只手,轻盈地拉出裹着貂皮蒙着面纱的摩登女郎,细长的鞋跟踩在地面上,小腿绷出优美的弧线。
这是某个上流社会人数限定在一定范围内的聚会。
通常在这种聚会上,人们很少谈论生意,对文玩和艺术的鉴赏与认知远超过对金钱的追捧。
庄园的内部甚至养了白孔雀,一时间路明非又觉得自己大概是要拜访某位英国王室的大员。
佝偻着背的老人穿着传统的美式晨礼服,站在庄园门前,和宾客们一一握手,很有主人的派头。
这里没有任何安检举措,楚子航公然就扛着刀袋进去了,反倒是路明非藏着掖着有点多余。
很多人都认识昂热,年轻的或者年迈的,男人们一一上来与他攀谈。
路明非忽然反应过来了,难怪这里不需要安检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