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忙活了一天的陈柏终于可以歇一会儿了,泡了一碗唐师傅老坛酸菜牛肉面,加了两根肠,两个卤蛋,以及一瓶冰红茶,坐在自家小超市的柜台后,狼吞虎咽的吃着。
“好歹也是个体户,超市小老板,竟然落得这般田地,老天爷,我愿意用我单身十年换取一个暴富的机会!”
陈柏这样想着。
“向前跑,带着赤子的骄傲……”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陈柏放下手中的叉子,将嘴里的面条匆匆咽下,把桌子上的手机拿起。
是老妈打过来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医生说,你爸之前吃的靶向药已经产生耐药了,需要换一种靶向药。但这种靶向药只有进口的,价格很贵,一瓶要六万,只能吃半个月。”
陈柏面露艰难,半个月六万块钱,一个月十二万,这个负担不可谓不重。
他这个小超市,每个月的净利润也才一万出头。
本来,陈柏的日子还算不错,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一个月到头还能赞下不少,生活也有滋有味。
可一年前,老爸忽然得了白血病,为了给老爸看病,家里的积蓄早已花光,甚至还借遍了亲戚朋友,背了不少外债。
但这有什么办法呢那是自己的父亲,是打小就疼爱自己,对自己关爱有加的父亲。
“那就听医生的,钱的事,我来想办法!”陈柏下定了决心。
“你爸说,他不治了,待在医院也是白花钱,还不如回家,你还没结婚…不能被拖累了。”陈柏母亲哽咽道。
“不行,你给我爸说,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们不用操心。”陈柏语气坚定,旋即挂断电话。
看着桌子上尚未吃完的泡面,顿时没了心情。
“一个月十二万,上哪搞钱啊!”
陈柏一脸无奈,翻看着手机通讯录。
“王哥,上次借了他八万块钱,还没还。”
“赵叔,欠他一万块钱。”
“李姐,欠她四万块钱”
翻看了一圈,通讯录中的人基本上被他借了一个遍。
“难啊,得想个赚钱的法子!”陈柏万般无奈。
时间就这么过去,手机电量也已见底。
陈柏取出充电器,朝着插孔插去。
就在插头插进插孔的那一刻,一阵酥麻的感觉从指尖涌了上来,紧接着便是刺痛。
再接着,电流传遍全身,身子开始麻痹,陈柏从椅子上滑落,朝着地上摔去。
砰……
“大人,鞑子打过来了,咱们该怎么办啊大人,醒醒!”
恍惚间,陈柏觉得有人在扇自己的脸,甚至都能听到啪啪啪的声音。
“谁在抽我的脸大人鞑子”
陈柏心中满是疑惑,用尽全身力气睁开了眼睛。
几个黝黑、干瘦、慌张的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大黄牙不断的晃悠着,恶臭不断传来,让人作呕。
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周围站着几个身穿破烂衣服,拿着破烂武器的精瘦士兵。
“醒了醒了,大人醒了!”
周围的众人爆发出阵阵欢呼,将陈柏搀扶了起来。
至此,他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自己此时站在城墙上,周围是七八个拿着破烂武器的叫花子。
这是一座很小的堡垒,城墙约莫七八米高,由土垒成,外面包裹着一些破旧的青砖。
在堡垒的里面,是一些破破旧旧的土屋子,拥挤在一起。
而在堡垒之外,是一伙手持兵刃的骑兵,疯狂的砍杀着逃命的百姓。
脑袋滚落,血液涌起,尸体又被战马践踏,化为碎块。
杀完百姓,他们又朝着这边杀来,凶神恶煞。
陈柏惊在了原地。
这种残酷的场面即便是影视剧也不多见,人就像畜牲一样被随意砍杀,血液和尸体混在一起。
浓郁的血腥味道涌进鼻腔,陈柏的肠胃中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这是哪里我这是在做梦吗!”
陈柏捏了一把自己的脸,疼痛瞬间袭来。
这不是做梦!
我这是穿越了吗
与此同时,脑海中忽然多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这里是明末蓟镇大安口西南一边墩,崇祯二年八月初五,而他此时也叫陈柏,是这边墩的甲长兼总旗,而城外,是来自草原的鞑子,正在追杀一群逃命的百姓。
“嗖!”
这时,一支飞来的箭矢,精准的命中了陈柏头上的铁盔。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打飞了脑袋上的头盔,而他,也被这股冲击力带动着向后仰去。
“我这是死了吗去特么的穿越,我要回去!”陈柏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