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的左后窗放下來,江一山伸出头來,亲切地问她:“小邓同志,沒人接你吗!”
邓韵正要说有,手机响起來,是妈妈打來说医院有个急诊,她和邓韵的嫂子都脱不开身,让她自己打车回家。
“家里人來不了。”江一山一直等她打完电话,“我们送你吧!”
“这怎么行。”邓韵连忙摇头,“您那么忙,我自己打车就行!”
“你是我们省公安厅的同志,我们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这里。”江一山说话的时候,后车上的新任驻京办主任姬青云已经下车过來,帮着把邓韵的行李放进后车的后备箱,并拉开车门请邓韵过去上车。
邓韵不能再拒绝江一山的一番好意,道了谢。
两辆奥迪出了车站分头而走,前车的江一山、王鹏、韩水林去了驻京办,姬青云负责把邓韵送回家。
次日一早,王鹏与江一山在餐厅用早餐,姬青云过來问候,江一山随口问了邓韵昨晚有沒有安全到家,姬青云立刻笑着说:“您放心,安全把她送到外交宿舍,看她进去我才回來的!”
“她住外交宿舍。”江一山愣了一下,看看王鹏,“你好像和小邓认识!”
王鹏昨晚一直沒睡好,不但腮帮疼、牙床疼,还有就是邓韵老在眼门前晃悠,他现在恨不得谁也不要跟他提邓韵。
但江一山的问題不能不答,“我只知道他爸爸是恢复高考第一批大学生,毕业后留京工作一直沒有再回宁城,她妈妈是后來调入京的,他们具体都从事什么工作我不太清楚。”他想了一下说,“对了,她和海涛是同学啊!”
“是吗。”江一山笑道,“看來是我和孩子们交流太少,都不知道他们平时和什么人交往,两个女儿都这样,更不要说海涛一直在宁城了!”
“这您倒不用担心,他们都是很有头脑的人,不会什么人都交。”王鹏说。
“是吗。”江一山看王鹏一眼,“看來,你们夫妻俩和秀是真的冰释前嫌了!”
王鹏笑笑,“本來也都是误会,而且都是我的错,江秀肯原谅,我高兴还來不及!”
江一山微微一笑,沒再说什么。
整整一个白天,王鹏和江一山兵分两路,江一山主要与财政部沟通,王鹏跑发改委。
冯向明看到王鹏竟然这么快亲自进京了,高兴得不行,跑前跑后帮他安排,很是尽心尽力。
一般人都认为,跑部委一直是地方官员比较心力交瘁的事,不但门槛众多,大鬼小鬼无数,求爷爷告奶奶一圈下來,时间精力金钱花了一堆,真主却未必能见到,更不要说进香办事了。
事实上,并非全然如此。
关键在于,国人有走小道的爱好,哪怕整天嘴上骂骂咧咧的p民,真遇到事,不是首先想着怎么走正常渠道,第一反应就是搜肠刮肚想谁能帮上自己的忙,这是一种通病,几乎到了无药可治的地步。
事实上呢。
部委的门是难进,为什么难进,因为僧多粥少。
大家的眼睛都盯着肥肉抢,抢不到回去要挨批挨骂,这个时候通病就出來了,找关系、通路子,为的就是要拔头筹,拔了头筹回去,最不济的是表扬,最长脸的是升官。
这么一來,与部委的人熟与不熟,就成了第一道槛,决定着你的申请之类的东西,是不是能比人家早一点到领导手上,记住,是手上不桌上,因为到了桌上还有个时间问題。
省一级的驻京办还好些,那么多年下來,总有点根基,要在部委找个人递递材料什么的,并不算太难,难的是争取的过程。
市以下的驻京办就算在京混得人头熟稔,真正要贴近有决定权的领导,可能性是极低的,而事实上,有很多项目也根本不是这一级别的干部能沟通的,非得省里去人不可,但为什么还是会有那么多下面的领导巴巴地往部委门前凑呢。
沒办法,省里领导不会是哪个市县的保姆,來一次是要解决问題的,解决问題就必须事先弄清楚问題的症结在哪儿,才能做到有的放矢。
那么如何找到问題症结呢,得有人在部委盯着,随时打听消息,掌握第一手资料。
于是,驻京办满天飞,大车小车排队进京,各部委门口排长龙……非但如此,围绕着这一奇特的现象,各种职业也会应运而生,包括掮客与诈骗犯。
扯远了,言归正传。
冯向明虽然殷勤,但他很快发现,王鹏根本不需要他费心打点,跪求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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