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可能的。”年柏杨说。
他是知道王鹏背党内处分一事的,由此判断省委是不会让王鹏出任东江市委书记一职的,那么在东江领导班子接连出问題之后,如何确保东江班子的稳定就成了当务之急的事情,年柏杨看看王鹏问:“会不会提施国权上來。”
王鹏心头一愣。
他发现,只要是李家出來的人,对运河整个官场都很熟悉,年柏杨也不例外。
王鹏再避不过,只得说:“有这个可能。”
王鹏如今的惜字如金,不但郝摄辉有点不适应,年柏杨同样有点不适应,但相比郝摄辉有点耿耿于怀的感觉,年柏杨倒是随即就释然了,他很明白这就是进步的代价。
“王鹏,其实,今天还是有件事想让你帮忙的。”年柏杨突然说。
王鹏沒料到年柏杨会有事要自己帮忙,一直以來,在他心目中,似乎沒有年柏杨办不成的事,会有什么事情要让年柏杨求到他头上來。
“老领导,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只要我帮得上忙,一定帮。”王鹏说。
年柏杨笑了笑,拍拍郝摄辉的肩说:“按理,摄辉自己都可以跟你说,但他觉得还是我出面比较好,加上你华姐又开了口,只好由我來出这个面了。”
年柏杨说话如此绕弯子,是王鹏从來沒有碰到过的,他忽然意识到,今天这个茶不太好喝。
果真,年柏杨接下去的话,让王鹏难住了。
“摄辉在开发区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一直想给他动动,但在宁城始终平衡不了。”年柏杨顿了顿,又看了王鹏一眼说:“我听说,东江下面的正阳县,最近位置有些松动,你是不是能想想办法让摄辉过去。”
正阳县空出來的位置,正是凌宝华父子一案引起的变动,县委书记彭正南主动要求提前退居二线去了人大,县长石佑生受凌宝华牵连正在接受纪委调查。
这两个位置一动,下面许多位置都会跟着动,盯着这两个位置的,东江全市就有不少够得上够不上条件的副处级干部,许多人从凌宝华一出事,就开始运作了,这中间的权力平衡关系是极其微妙的,王鹏实在想不出,以年柏杨的智慧怎么会向自己提这样一个要求,他实在不觉得年柏样会是一个被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这个事情我只能试试。”王鹏说:“其中缘由,我想我就是不说,老领导应该也是明白的。”
年柏杨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王鹏的说法。
王鹏心里实际还有一个尴尬之处,那就是在薛平、许延松案后,正阳县的**案,在东江已经被许多人解读为王鹏党同伐异的一种手段,这种情况下,王鹏再设法从宁城调人到东江,无疑是坐实了这种说法。
因而,当王鹏说试试的时候,其实他的内心里是不打算这么做的,他觉得就算要帮郝摄辉,也可以用其他办法,绝对不能把自己拉进浑水里越搅越黑。
郝摄辉显然并不理解王鹏复杂的内心想法,单从表面上王鹏的回答來理解,他觉得王鹏对他这件事是缺乏热情的,甚至完全是一种推脱,因而他的脸一下就拉了下來,觉得王鹏官越当越大,人情味是越來越淡了,根本忘记了他们过去的情谊。
正因为有了这种想法,郝摄辉说话的态度也立即发生了改变:“王市长,你要是觉得为难,不帮也沒关系。”
王鹏与年柏杨对看了一眼,都知道郝摄辉误会了。
王鹏沒法向郝摄辉具体解释其中的原因,只好说:“老三,这个忙我是肯定会帮,只不过具体去向需要仔细斟酌,这一点还请你、请老领导能见谅。”
年柏杨之所以会提正阳县,其实只是将王鹏一军,他很清楚王鹏不可能做这样的安排,但他同样清楚王鹏在宁城不止只有他年柏杨这一条线,只要王鹏愿意帮忙,郝摄辉就可以从别人手里占出这个名额來,这中间的道理他不会告诉郝摄辉,但他相信王鹏既然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这么浅显的道理肯定能明白。
“摄辉啊!既然王鹏都这么说了,你还不赶快说谢谢,。”年柏杨内心不无遗憾,作为同学,郝摄辉与王鹏在政治上的认识相差真的太远。
听年柏杨如此说,郝摄辉才确认自己这个事是有戏的了,连忙端起茶杯敬王鹏,接着又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个信封推到王鹏跟前:“老四,等事情成了,我再正式谢你。”
王鹏再度陷入尴尬,2k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