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一看就乐了,这个纪芳菲看來是完全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嘴里却还在问他要干嘛?他故意装作沒看懂她的嘴型,上前对俩人说:“住院就老老实实听医生的话,配合治疗。”但是他还是略带歉意地看着匡民说:“我会亲自打电话给你家里的,害你过年还要住院,我这领导当的。”
“王镇,沒事的,反正我家在外地,收入少也回不去,在医院里倒是省得自己搞吃的了。”匡民忙说。
王鹏倒是有点意外,匡民是工业公司的驾驶员,个人具体情况,王鹏还真是不太了解,只是平时每天早上起來锻炼的时候看到他在宿舍的院子里打拳,才知道这个人有点身手,除此之外对他的了解可谓一纸空白了。
纪芳菲这时不乐意地说:“我也大过年的住院,你怎么不对我抱歉啊!”
王鹏呵呵笑道:“你自己说了不回家过年,我还抱歉什么呀。”
“无良。”纪芳菲咕哝道。
王鹏不再接她的茬,同时对俩人说:“我让小牛留下來陪你们,晚上稍晚点來看你们,给你们带好吃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不许赖。”纪芳菲立即说。
王鹏笑了笑,朝缴完费过來的牛蓓蓓说:“小牛,你留下陪他们,我回镇里去了,待会我会让姜镇过來替你,真不好意思,今天还要让你不能早点回家。”
“王镇,别这么说,这都是为了工作嘛。”牛蓓蓓说着把钱包、诊断报告递给王鹏:“这个钱,到时候我帮你报了还给你吧。”
王鹏点点头和三人再见,离开了医院。
腊月二十九,天上下着大雪,尽管才下午三点,很多商家住户都已经关了门,路上行人稀少。
王鹏要回曲柳,却一直等不到中巴,情急之下,只得招了路边的摩的,以五十元的高价,让那司机把自己载回了曲柳镇政府。
天阴得像傍晚五点钟的光景,镇政府办公楼里的灯全打开了,王鹏拖着沉重的步伐直接上了四楼,到邱强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來开门的是姜朝平。
“你可回來了。”姜朝平忙把他拉进门:“怎么浑身是雪啊!”
王鹏一边掸着身上的雪,一边说:“等不到车,坐摩的回來的。”
“快坐,情况怎么样。”邱强招呼道。
姜朝平递了热水给王鹏:“你看上去不对啊!两个眼睛全红了,沒吃药吧。”
王鹏挥挥手说:“沒事。”喝了口水,他就对邱强说:“江下这个村班子问題很严重,我怀疑,他们侵吞了五保和低保的钱。”
邱强看了姜朝平一眼问王鹏:“小冯不是说那几个五保户是假的吗?怎么还有低保的事。”
王鹏捧着杯子,身体有点抖,又喝了两口热水道:“我和高建伟去过江下,有村民反映过低保申请交上去后,一直沒批下來,当时因为时间來不及,这个村是我们唯一沒有详细摸底的村,偏偏是问題最严重的地方。”
邱强蹙眉道:“如果是这样,问題就严重了。”
王鹏点点头问姜朝平:“高建伟那里在查了吗?”
“他亲自督着在查呢?让我回你,叫你放心。”姜朝平说:“曹继明已经來了,在老蒋那里,要不要叫他过來。”
王鹏抚着自己的额点了点头,然后又对邱强说:“打人的那几个人一定要抓,否则这帮人会无法无天,但这个侵吞钱的事要查实了才能处理,急着一起处理会出乱子,尤其现在过年。”
邱强点头问:“你应该有打算了吧。”
“能不能由你出面,把简兴华、潘富叫过來,先不把吞钱的事说透,点到为止,他们看了纪记者和匡民的验伤报告,应该会担心事情闹大,多半会考虑丢车保卒。”王鹏说。
“然后就让曹继明去抓人。”邱强点头问。
“嗯,人抓來,以后的事就好处理了,一方面这几个人就可以做个突破口,另一方面节后派个工作组下去彻查,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把这盖子捂下去。”王鹏话说的声音不高,但还是很有力。
话音刚落,曹继明推门走了进來,见王鹏坐在沙发里,就大大咧咧地问:“王镇,听说你们今天在江下遇袭了,沒伤着吧。”
王鹏说:“我倒是沒事,但伤着了宁城日报的记者。”
“记者。”曹继明愣住了,冯海波、姜朝平都沒向他提起过王鹏去江下是带了记者的:“哪个记者。”
“纪芳菲。”王鹏说。
“哎哟,这帮兔崽子可真不长眼,这女人是他们能打的吗?”曹继明嚷道,同时觉得有点头大。
王鹏睨他一眼说:“验伤报告在茶几上,曹所看看吧,现在纪记者和工业公司的司机匡民都在县中心医院住着呢?”
曹继明拿起报告翻了翻,抬头看着王鹏说:“王镇,你不会是让我现在去抓人吧。”2k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