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且将心执红酥手(2 / 2)

红楼华彩 肥锅锅 2343 字 11个月前

她本就性子拘谨,这偶尔放纵也就罢了,连着来……又哪里承受得住?

李惟俭回过神来,顿时大笑不已,心下不禁豪气顿生。女子这般言辞,便是对男子最好的奉承。他便牵了傅秋芳的手儿落座床榻上,说道:“我又不是满心想着的都是床笫之欢,今儿就说说话儿,趁早睡吧。”

傅秋芳这才略略松了口气,旋即纳罕道:“老爷走一遭青海,许是那牛羊肉吃多了,怎地涨了这般多气力?”

李惟俭便道:“长了年岁可不就长了气力?”

傅秋芳这才恍然,道:“是了,老爷瞧着健硕了几分,不说此事,妾身险些忘了老爷方才十五、六。”

当下碧桐、念夏伺候着二人洗漱罢,李惟俭搂着傅秋芳上得床榻。略略说过家中事,傅秋芳便道:“今儿那赖嬷嬷又来寻晴雯,晌午时瞧着晴雯面色不好,许是拌嘴了。”

“嗯,回头儿我问问晴雯。”

掌中萤柔变换形状,傅秋芳不禁喘息粗重,乜斜着白了一眼,道:“老爷,不是说了今儿要安生睡一宿吗?”

便听李惟俭含混道:“就揉揉,不做旁的。”

须臾,傅秋芳嗔道:“老爷啊~”

“诶,就蹭蹭,又没做旁的。”

再须臾,不待傅秋芳出声,李惟俭便道:“我今儿快些可好?”

当下抱欹栅枕,紧贴柔条,两情兴炽,鸾颠凤倒,二心同合,雨狂风骤、佳人自得,四肢乱摇,才郎畅美……自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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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来,清早与琇莹操练一番,洗漱时李惟俭特意点过晴雯伺候,悄声问道:“昨儿赖嬷嬷来寻你了?”

晴雯顿时挂了脸色,为难道:“是。”

李惟俭便笑道:“到底欠了赖嬷嬷情分,若是容易办,我做主,便应承了。”

“这……”晴雯苦恼道:“赖嬷嬷为的是她那宝贝孙子赖尚荣。”

这赖尚荣自打落生便得了恩典放了出来,二十岁时捐了监生前程,赖嬷嬷自知再没脸子在贾母跟前儿为孙子求肯前程,便将心思算计到了晴雯头上。

晴雯又是个没心计的,只记得赖嬷嬷的好儿,自是人家问什么便说什么。那赖嬷嬷闻听晴雯虽不曾被李惟俭收房,却是捧在手心儿也似的宠着,顿时就起了为孙子谋算前程的心思。

因是连番来求肯,逼着晴雯求了李惟俭,将那赖尚荣提一提官职。

李惟俭听乐了,这赖嬷嬷脸面还真大啊,真当朝廷是她们家开的?不过是个监生,官场潜规则要么去做佐贰官,要么一辈子别想升官。想当日北返时遇见那巡检,三十几年不升反降,那赖尚荣这会子还是监生,凭什么给你官儿做?

晴雯撇嘴又道:“赖嬷嬷好似也知此事不已,又求我,说宁国府总管赖升膝下两个儿子,那叫赖尚文的惹恼了蓉大爷,赖升正求着珍大爷放了赖尚文出府。赖嬷嬷就想着将那赖尚文安置到咱们家来。”

李惟俭纳罕道:“赖尚文?好似瞧见过两回。他怎么惹恼了蓉哥儿的?”

晴雯便道:“我又如何知晓?赖嬷嬷没说,总归是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那赖家什么德行,李惟俭自然心里有数,可转念一琢磨,这岂非正是机会?因是笑道:“罢了,升官一事就甭提了。今儿我去扫听扫听那赖尚文什么德行,若是合用,便来家中使唤。也算全了你的恩义。”

晴雯急道:“四爷,这又何必?大不了让赖嬷嬷背后数落我是白眼狼就是了,不必因着我犯难。”

李惟俭笑道:“这算什么犯难?莫管了,到了家中,海平自会教训那厮,你莫管了。”

晴雯顿时心下动容,身形捱过来期期艾艾,恨不得立时就长了一岁,也好报还四爷一二。

李惟俭当即揽了螓首,好生品尝了胭脂,这才去用过了早饭。昨日耽搁了,今儿无论如何都要往荣国府走上一遭。

因是一早傅秋芳便将土仪备齐,待辰时左近,李惟俭临行时忽而又停下,回头在几个女子身上扫量过,冲着香菱颔首道:“香菱,你今儿随我走一趟。”

“我?”香菱小吃一惊,忙不迭应承下来:“是。”随即低眉顺眼缀在李惟俭半步之后,嘴角弯弯,心下满是欢喜。

余下几女自是困惑不已,论伶俐有红玉,论贴心有晴雯,论武力有琇莹,香菱素日里呆呆的、话不多,众人都闹不清楚老爷为何突然点了香菱随行。

几个女子胡乱思忖自是不提,却说李惟俭带了香菱上得马车,眼看香菱小心翼翼在一旁落座,李惟俭便道:“你在扬州居停数月,可有跟林妹妹多往来?”

香菱小心道:“那会子林姑娘每日家照料林盐司、处置家务,想睡下都要抽空,我又哪里好往跟前儿凑?”

李惟俭摇头道:“可惜了。”

香菱顿时心下一紧,愈发小心道:“四爷……可是我办错了?”

李惟俭便笑道:“可惜这么好的师父,让你错过了。”

“啊?”香菱讶然,满脸的迷糊。

李惟俭忍不住探手戳了下眉心胭脂,这才说道:“林妹妹诗才如精金美玉,不可多得。教你如何作诗是绰绰有余了。”

香菱顿时欣喜道:“那四爷此番是——”

“是了,先前就应承过,要为伱寻个师父。可惜过往太过繁杂,一时间耽搁了。如今正好有空——”说话间,李惟俭自身旁包袱里取出一兔毛手炉套来。这兔毛,自是李惟俭亲手猎取的白兔,鞣制过了,制成手炉套的样式。

其外塞了手炉,内中可燃香炭,双手伸进去,又可做手套用。

“——喏,此物便当做你的拜师礼了。”

香菱只是呆,又不是傻,心思转动,哪里还不知李惟俭的心思?当即接过手炉套,低声道:“四爷放心,我定会与林姑娘说的。”

李惟俭笑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这兔毛不过是我随手猎的……当时老爷我怕损了皮毛,连发七箭,射出北斗七星大阵来,生生将那白兔困住。如此方才生擒活捉了……”

香菱眨眨眼,顿时掩口而笑。只觉每每提及林姑娘,四爷这心口不一的样子就惹人发笑。

换在薛家时,香菱可不敢这般笑。眼见李惟俭瞥过来,香菱紧忙掩口道恼:“四爷,是我放肆了。”

李惟俭却道:“想笑就笑,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睞,靨辅承权。香菱往后多笑笑,我瞧得赏心悦目,说不得心下愉悦还能多活些年头呢。”

香菱顿时肃容道:“四爷这话说的……四爷往后定然长命百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