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夕程梓和姜赫宇应该都不太知道。”栗子脑袋抖了抖身上这件儿姑且还印着三年前drg俱乐部logo的羽绒外套,挥了挥瘦得筋骨毕现的手,提起嘴角,开口的瞬间心情忽然复杂得既想哭又想笑,声音在喉咙里咕哝得变了调。
“嗯……大家好,我是drg退役打野选手square,现在,你们直接叫我陶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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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近乎阶段性圆满的旧友重逢导致的最直接后果,就是喝了两酒的哥儿几个集体昏睡不醒,提前打了招呼负责叫早的酒店前台和徐经理连续呼叫了快一个钟头也没有任何成效,紧闭上锁的房间里安静得连呼噜声都听不到。
大堂经理从业至今还没亲身经历过这种阵仗,紧张得以为房门紧闭的屋子里闹出了什么“尸横大床”的惨况。小姑娘战战兢兢地拎着万能钥匙站在客房走廊,在熟知这几个货酒量情况的徐沐扬丢人得无言以对的授意之下,开门确认了屋里单纯睡成死猪一样的具体情况——她先松了口气,然后觑着客户快把白眼翻到天上的脸色,着急忙慌地动员了两位保安大哥和紧急送机车辆,一道把那几个倒霉孩子拖拽着扔到了已经被原定航班无情抛弃的申宁机场。
徐沐扬微笑致谢着送走了那位一上午忙了一身冷汗的小姑娘,回头就一巴掌糊在了霍柯那张宿醉到胖了一圈儿的圆脸上,被他超绝卓越的带头作用气得牙根儿直痒痒。
搭着原定航班返回盛安的工作组已经落地报了平安,选手组这几位人菜瘾大的酒蒙子偏又赶上航空管制改签无望,紧赶慢赶地从机场乱七八糟地跑到火车站,踩着检票的最后期限,撒丫子冲到了临近关闭车门的站台上。
半天吵吵嚷嚷的奔波总算在返回盛安的高铁上重新归于祥和平静。
徐沐扬跟霍柯之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单方面训斥在顾及着公共场合没法喧哗的前提下也就持续了三五分钟不到,其余导致返程奔波的几位罪魁祸首为免惹火上身,老早就悄么声地扭过头去,乖巧地闭着眼睛数羊。
因为滴酒不沾成功混进了徐经理批评教育白名单的邵桀,在趋于平和的白噪音里合了会儿眼睛,背包上的魔方块挂件被他用指腹擦蹭得锃亮。
稍显漫长的车程坐得邵桀脊背僵紧,他不太能人群当间踏实地昏睡过去,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就睁开眼睛,干巴巴地盯着车厢棚顶,头脑清醒又凌乱地捱到了列车终点靠停脚踏实地,拖沓着脚步,在喧嚣的站台上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邵桀瞄了眼老站台上兢兢业业了三十来年的挂钟,又确认似的搭着手机上的电子钟点,被盛安惯常凌冽的北风掀了个趔趄,吸了下鼻子,嗅着难得柔和的冷风霾烟,含混地打了个哈欠。
22:,好像延误了几分钟的时间。
云层厚厚地掩着月亮和星星,零落的雪片打着旋儿地钻进了邵桀的领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