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浪就自顾自的继续在场子里转了起来,一边转,一边询问身后两名“一只耳”场子里一些专门的布置是什么用意。算是物尽其用。即便这两个“一只耳”明白自己多半之后在钱坊是待不下去了。但也不敢再敷衍。毕竟丢了耳朵不算大事,不待钱坊也不要命,但真被眼前这位手段狠辣远超大家事前想象的白镇堂盯上且记死,那才是天大的麻烦。
等到那个买甜酒的人回来,白浪挥了挥手让三个“一只耳”离开。该去医的就医,该去找气冲冲离开的余平的去找余平。这里用不着他们了。
三人这才如蒙大赦,揣好自己的耳朵跑着走了。
这种劲爆的消息传得极快。场子里的工匠,外面的街游子,七嘴八舌的很快就把白浪当着余平的面把余平塞进钱坊的三名腰刀子的耳朵切了下来以作警告的事情传了出去。
而且前前后后事无巨细,清楚明白的把白浪动手前和动手后都复述了出去,让所有人都清楚是余平先挑事,然后白浪顺着余平的挑衅进行反击。结果一巴掌回敬过去反倒把余平给扇傻了眼。
当天下午,还是在正在装潢的钱坊那条巷子里。白浪让钱坊这边的街游子去传了消息,把钱坊里已经定下来的腰刀子部都召集了过来。除了那三名已经被白浪除名,需要上面重新厘定名单再派来的“一只耳”,余下一共二十九名腰刀子悉数到齐。
虽然是短短的半天时间,但站在白浪面前的这二十九名腰刀子已经在各自的心理经历了一轮事先根本未曾想过的风暴洗礼。
事先谁不是在嘲笑柳旭一脉无人可用,居然推了一个毛都没退干净的半大娃儿来当镇堂。这不是送来等着被欺负的吗?
要实力没实力,要资历没资历,就算论人脉也只是靠柳旭这个老资格在死撑。这还搞个屁呀?
除了少数几个本就是柳旭一脉进来的腰刀子之外,其余刀馆各方塞进来的腰刀子们都在等着看笑话。以至于白浪任镇堂的消息已经传出来有两天也不见谁主动登门拜见。都在等着看结果,看白浪是不是撑得住坐得稳。谁也不想白忙活被旁边同僚当成笑话取笑。
可如今,半天时间,三只耳朵,还要加上余平被扇掉的颜面。谁还敢在边上笑眯眯的双手抱胸看热闹?
一打三,八品打七品,几句话的时间而已就把对方耳朵切下来了。这叫没实力?越品级以一敌众已经足够离谱了。更何况他才几岁?十六!这潜力在刀馆里讲出来都吓人!
而且余平这样的老滑头老板凳居然也在白浪手里吃了大亏,颜面扫地不说,自己安插进来的人也被赶了出去。这说明什么?说明那白浪不但实力不俗,手段同样非常厉害。不然能让余平吃这么大的亏?
如此半天,一个众人眼里等着看笑话的摆设,摇身一变成了有实力、有手段、有潜力、有靠山而且狠辣果决的厉害人物。谁还敢怠慢。
“诸位,我就是白浪,日后就要跟大家一口锅里舀饭吃了。”
“白镇堂在上,属下等人给白镇堂上礼了!”
言罢,站在巷道里的所有腰刀子齐齐的躬身拱手朝着白浪拜了下去,声音洪亮,震得边上屋檐停着的几只乌鸦惊起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