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浪念头刚起,余平便收起脸上似笑非笑的戏谑,道:“白浪,装个人五人六的没意思了。伱这般年纪本该在街面上舔血度日当个腰刀子慢慢熬资历的。能来钱坊已经是走了大运了。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老老实实的当个镇堂,就当上下差一样就好。该你的那一份不会短了你。不该你伸手的事情你也给老子放聪明点。老子没时间也没那心情陪你墨迹。
今天就当你来一趟。以后,钱坊需要你站台你再来,别的时间你就自己找个地方猫着。懂吗?”
瘦小的余平还不如十六岁的白浪个子高,微微仰着头,凑到白浪跟前表情不善,眼神更是轻蔑得毫不掩饰。与此同时,余平身上还扬起一份气势朝着近在咫尺的白浪压迫过去。
这是余平对白浪的第二次试探。
相比起前一次言语的轻微触碰,这一次更加犀利直接,甚至可以说是蛮横。再配上余平六品武者的威势,寻常的新晋八品武者估计很难抬起头来。
但白浪可不是寻常武者。他甚至对余平激荡过来的气势很适应,一点也不觉得难受。并且对对方的这连番试探也有看出来不少东西。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吓唬。
吓唬白浪畏畏缩缩,或者自己交出镇堂该有的权力。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夺权了。同时也是在给白浪背后的柳旭施压,只要挤走白浪,后面不论柳旭再派谁来,钱坊里的格局也已成定局再难更改了。柳旭不管甘不甘心也都只能咽下这份苦水没地儿倒。
白浪没有让开,反而也往前倾了些身子,脸对脸,与余平不过半尺距离,笑容依旧道:“怎么?余哥这是准备让我当一个空架子镇堂啊?没听说过财柜还能兼任镇堂的说法。要是余哥想要我这位置,不如去找唐座刀给余哥换一换嘛。像这样横眉竖眼的样子难看不说,还招笑。说得就好像挤几下眉毛放几句狠话就能占到便宜似的。还小哦?喜欢白天做梦?”
笑眯眯的却又分寸不让。甚至那份云淡风轻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来被一名六品武者拿势压迫的情况。
“啧啧,看起来柳爷这次推出来的人也不完是个废物,至少胆量还是有的。不过就看本事够不够了。
场子里的人可不是都跟柳爷一条线的,你够本事的话就试试看咯。”
说到这里,白浪虚了虚眼睛,看了一眼余平身后的几人,继续道:“余哥说得对,要想坐得稳当,光嘴皮子利索还不够,还得手上够硬才行。特别是对那些摆不正位置的人,更要下狠手收拾。要么死,要么服帖。你说对吧余哥?”
“哈哈哈,白浪,光听你这话还以为是得有个七品六品的实力呢。结果一看,八品,这话说出去才是真的好笑。不说远了,在场的就算腰刀子,哪个不比你厉害?你不是要摆正位置吗?你倒是摆给我瞧瞧啊!”
“哦?余哥有兴趣看?那正好。”
白浪似乎还生怕余平反悔,说完之后立马就看向余平身后的几人问道:“你们几个也是钱坊的人?是走堂还是刮肠仔?为何见我不来大礼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