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他信皇上。
即便是有恼怒羞辱之处,亦不失为一位圣明之主。断不会因小失大,因一己之私心,而置国家社稷于不顾,乱开杀戒祸乱朝堂的。
只是此事到底事关天家重事,他一个人烦扰就是,她一个小女子,只需安稳度日,过她的悠哉小日子便可,实不必为这些烦心事烦扰。
如今她不单能看透其中关窍,彰显其聪慧过人,且还能为他着想出言相示,又怎能不让他欣喜难抑
郑修一时只觉热血上涌,不由有些意动。
只是又看眼前人一双美丽杏目望着他,却是清澈见底。
他便一颗心立时又柔软下来,生怕吓着了她。
郑修略一沉吟,又轻咳一声,问道:“适才说起玉扳指,不知你可还记得那样式”
程木槿闻言一怔,郑侯爷为何平白问起这个
郑修被程木槿明澈双目一看,不由微微低了头,略一停顿,低声道:“只因舒家给本侯送的节礼中也有一枚玉扳指,本侯虽未收下,可却见过,只记得制式和以往所见皆不同,竟是从未见过的样式,是以适才娘子一说,本侯便有些许好奇罢了。”
哦……舒家。
舒娘子。
事情才过去多久程木槿自是记得清楚不曾忘记,如今听郑侯爷一说,再察其言观其色,前后一联系,自然便是都想明白了。
郑侯爷大名如雷贯耳,这样的大人物发妻病故,又不是什么大秘密,她也是略有耳闻的,虽不知对方姓氏,可那日那个姓舒的小娘子先买了玉扳指,如今再一对郑侯爷口中的舒家人,可不就是正正好好对上了
原来如此,原来那个舒家小娘子是把玉扳指送给了郑侯爷,只是他没收。
嗯……
程木槿想着,眼里便露出一丝笑意来,略歪了头看郑修。
慢声回道:“回侯爷的话,民女还记得,要不要给您画出来”
舒家是先妻舒氏母族,此次事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郑修本意只是想先问清楚,以便为日后做些打算,可话出了口,却又有些后悔。
加之又被那双清亮亮的眼看着,那略带戏谑的语调问着,不知怎地,竟平白生出一丝心虚来,当下面色竟是一红。
一向威仪尊贵的郑侯爷立时便又握拳咳了一下,转身道:“不必了,本侯只是随便问问。”
说罢,便又轻轻握了握手,微微咳了一声,径自走到桌案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