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何氏心里厌烦。
她以前虽知晓这个大儿媳妇爱挑唆事儿,心眼子又多,可好在还算有些眼力见儿,只是小打小闹,不会太过闹得大发,为着能让家里平平安安的,她也就一直不稀得说她。可今儿这一宗话儿,却叫她瞧明白了,这婆娘那哪里是光心眼子小,这还竟是有些歪坏了。
程李氏被婆婆嗤哒了这一下子,心里也是恼恨,可面上还是笑眯眯的。
道:“娘,瞧您说的。媳妇咋能那样想呢都是一家子,媳妇又是当大嫂的,心疼他们还来不及,又咋能嫌他们碍眼您这样说,可是冤枉死媳妇了。”
程何氏哼了一声。
道:“那就少说,省的说错了让你婆婆我生气。”
“哎,晓得了娘。”
程李氏忙应承着。
程何氏就又哼了一声,知晓就是跟她说多了也是白说,只要自家还拿捏得住她就成,于是也就没再言声。
婆婆既不言声了,程李氏也就不再多说。心里想着往后日子还长,看那丫头也不是个晓事会看脸色的主儿,脾气又恁大,可是少不了有得事儿生,大不了自家晚说几天,那也没啥打紧。
一对婆媳既住了嘴,一旁烧火的程小花自也不敢多言声。
于是祖孙三人便像往日里一样做得了饭,端饭上桌,一家子到客堂里吃了。
吃完了饭,昨儿又待了一晚上的程智就说要走。
程何氏舍不得,就让他再留一天。
程智就为难,说家里小豆还病着,学堂里的蒙童娃娃们也是等着有人教,自己再不回去,怕是岳父一个人不便宜。
自家儿子在县城里都是靠着这个亲家,这多年一直这样过,程何氏哪有不晓得的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就又从炕柜里拿了老二拿回来过继祭祖用剩下的一盒点心,给老儿子带回去,说是给小孙子的,他生病了,爷奶也过不去,让他拿着这个吃吃,就当爷奶瞧过他了。
那个没见着面的二哥拿回来的点心就剩下这一盒了,程智哪好意思拿,就推辞不要。说是那是二哥孝顺爹娘的,他这次回来走得急,也没带东西,哪有那个脸面再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