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信本就心里堵得慌,前半段听的还稍稍缓和下来,后面月银二字一出,这心气儿就又提起来了。
大声道:“你莫要替她说话!都是你娇惯的!还月银,什么月银真是胡闹!乖乖巧巧的小娘子,偏要跑到这大老远的京城来,没人教导都学坏了,还学会要月银了,简直是胡闹!”
说到这里,站起身来甩袖子往外走:“往后不准出去!和你妹妹学学在家里做做女红绣活儿,规规矩矩等着嫁人。”
说罢大步去了。
程信一向学别人家的老爷,张口闭口讲涵养,端着架子活着。
就是在家里生气也很少这样发火,就是发火也是要背着女儿下人,在卧房里和霍氏发。如今这样不顾脸面,显见得是动了真气了。
霍氏和程云儿母女二人顿时心里欢喜。
程云儿就拿眼去斜程木槿,撇着嘴角似笑非笑。
霍氏倒还沉得住气。
心里开了花,面上却还是满面关心,隐隐带着愧疚之色,来到程木槿身前。
安抚道:“槿儿怕是吓着了吧莫怕,你爹爹只是气得大了,随口说一说罢了。都是为了你好,你莫要心里记恨他。”
程木槿看着霍氏。
霍氏满眼关爱。
程木槿真心佩服:神色那样假,说得却那样真。
不容易啊。
她应学着些才是。
于是,她便也带着委屈倔强的神色,还咬了咬唇,亦不搭话,也不施礼,当即快步出了屋,向着自己的小院子跑走了。
她现在心情好,想快些作画呢,不想看霍氏母女两个的小人嘴脸。
“没规矩,气死你!”
程云儿恼怒程木槿不给她娘好脸,亦是撇唇,愤愤地小声骂一句。
看到那边儿人影也没了,根本听不到女儿的话,霍氏也就默许了。
母女二人对一下眼色,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