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婶子张嘴。
她想起来了,因怕打搅学子们应考,往常州试会试的前后几天,街面儿上是管得严,来回巡逻的官兵也多。
不管读书的学生们听不听得到吵闹,街面上须得肃静。这是皇上都发过旨,让衙门里的人念给大家听过的。满京城就没有不知道的,齐婶子自然也是知道。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可日子还是得过,穷人家都是一天不挣银钱都要紧巴巴地勒肚子的,再不济,大不了就走得远避着些就是了,哪里就能真不出门做活了
于是,小商小贩儿们就开始东躲西藏,小声吆喝着买卖和官兵们打游击。
抓住倒霉,抓不住算运气,大家伙儿都这么想,也没见谁就因此不做生意的。倒是像小娘子这样儿,为怕躲麻烦就歇下不讨生活的,还真是头一遭儿见。
齐婶子啥也说不出来,也不想说,说甚呢这又不关她的事。
她便顺着话接道:“也是,在家歇几天也好,往常……”
刚说到这儿,却看到小娘子刚刚挽起来的头发又落下去了。
一双在月光下越发水灵灵的杏眼盯着她问:“令郎可是要参加州试”
“嗯呐,你问这个做甚”
齐婶子一顿,绷着声儿回答。她不知道小娘子为什么这么突然问起自己的大儿,心里立时就警醒起来,连头疼都忘了。
程木槿却是微微点头,又慢慢把头发拢起来,又问:“那您的二公子呢可是在街面儿上当帮闲吧”
郝婆婆外祖母以前似乎说起过,她隐约有记忆。
提到老儿子的差事,齐婶子的脸上就不自在了。
顿了半晌才回话:“是,小娘子问他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