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人,你刚说哪里了你继续……”
王重楼先是向那篇空地张望了一眼,发现空地中什么都没有,哪位四百年前的刘松涛早就没了踪影。
王重楼摇了摇头,他知道结果,可没想到结果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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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竹海甲天下。
夏日竹海之内凉风习习,清凉如别地晚秋时节。
两男一女,正在一起饮茶听风,齿间清香,袖满清风。
女子年近三十,可稚气极重,貌美非凡,神韵之间充满了诡谲的矛盾。
她正是胭脂评上第四的美女,名字普通又古怪,姓谢名谢,相传在她十四岁之后,西蜀道上先后有经略使和节度使共计五人为她大打出手,可十几年来,仍是没有谁能够将她收入囊中。
她此时正在给一名白衣男子倒茶。
这白衣男子便是蜀王陈芝豹。
坐在陈芝豹对面的中年人,是徐凤年的亲舅舅,出身吴家剑冢的剑客吴起。
吴起皮笑肉不笑玩味的说道:“离阳皇帝要把最喜欢的妹妹送给你,你收不收”
陈芝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理睬女子眼角余光的打量,只是沉默不语。
吴起又问道:“刘松涛就这么死了,你没点想法”
陈芝豹举起茶杯,品茶如饮酒,一饮而尽,依旧没有说话。
这位白衣兵圣明白,他这后半生或许在武道上已经没有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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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莽。
连绵如同雄镇城池的王帐移至南朝。
北莽女帝和两位炙手可热的军方新贵畅谈着,这二人一人叫做董卓,一人叫做洪敬岩。
北莽女帝笑道:“千年以来,堪称武夫极致的人物,有哪些”
洪敬岩躬身答复道:“八百年前,有大秦皇帝身后那个不知底细的影子高手,七百年前到五百年前之间,是吕洞玄可算真无敌,四百年前换做是高树露,一百年前刘松涛只算半个,接下来就是王仙芝,王仙芝之后,便是王鼎。”
“只是,不知这王鼎能无敌多少年。”
北莽女帝道:“徐瘸子,还真是好运气。”
洪敬岩低声道:“运气总有用完的那一天。”
北莽女帝微微一笑,没有多言。
董卓一直站在洪敬岩身边没答话,等到帐内寂静无声,这才一脸幸灾乐祸说道:“可惜了。要是能杀了王鼎,那离阳的江湖就算是倒塌了一半。”
“可惜啊。”
洪敬岩完全不理睬董卓这个胖子。
女帝挥了挥手,两人同时走出大帐,一左一右离去。
女帝的铁骑正在和北凉的铁骑犬牙交错的交织在一起。
这次北凉和北莽都花了大力气,誓死要“咬死”对方。
对于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女帝也只是听一乐而已,真正的胜负手,还是要靠士兵用命。
女帝盯着大帐上的地图,喃喃自语。
“徐瘸子,你这是在打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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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城中,皇帝听到王鼎大败刘松涛的事后,一言不发。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他一把推到了桌子,发泄般的踩踏着地上的纸张。
“呼,呼”
没一会儿,离阳皇帝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一直等在门外的皇太后,赵稚这才开口。
“篆儿。”
离阳皇帝连忙收起刚才的表情,恭敬的向着赵稚行礼。
“母后。”
赵稚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她没有责怪。
只是拉着皇帝一去向着后官的花园走去。
直到没人的地方,赵稚才开口:“喜怒不形于色,这才是皇帝的样子。”
赵篆连忙点头:“知道啦,母后。”
随后又说道:“可是我就是生气,白玉广场现在还是一个大坑,王鼎也拒不受封,真是该死啊。要是刘松涛能杀了他多好啊。”
赵稚听着赵篆的气话,失笑一声。
她摸了摸皇帝的脑袋。
“是啊,真是该死啊,要是死了多好,我现在也不用这么费事了。可为什么他就是不死呢钦天监算的一点都不准!”
“母后,你说的是王鼎还是徐骁啊”
“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