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苍翟如是看上了谁,她倒是不介意多个姐妹,可是,苍翟会看上谁吗?苍翟的心,她怎会不明白?
苍翟微怔,浓墨的眉峰微拧,方才意识到什么,脸上隐约闪过一抹尴尬,随即正了正色,冷哼道,“那些老匹夫,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我又如何会不知道?想将他们的女儿送进宫,如今在他们看来,凤家已经破落,又没有适婚的女子,他们都盘算着,用他们的女儿,来顶替凤家那个皇后……”
“那你如何回应他们的?”安宁伸手,将苍翟紧皱着的眉峰轻轻抚平。
那双手好似有魔力一般,在那指腹之下,苍翟竟然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冷笑一声,“我自然是不会如了他们的意,那些奏折,我全数驳回去了。”
安宁挑了挑眉,“皇上,既然他们让皇上选妃,皇上就选妃吧!”
“宁儿!”苍翟的眉心又皱了起来,选妃?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吗?他所爱的宁儿,可没有这般大度!一想到宁儿将自己往别人怀中推,他的心里,就万分不是滋味儿,恨不得将宁儿抱在怀中,好好的教训一顿。
安宁却是没理会苍翟的哀怨与怒意,拉着他的大掌,带着他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缓缓开口,“你急什么急?当了皇帝,心性倒是更急切了!”
“宁儿……”事关他和宁儿,他怎能不急?
苍翟还没有说完,安宁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皇上,既然知道那些官员们的心思,那何不来个一网打尽,让他们以后都绝了将他们的女儿送进宫的心思。”
“哦?宁儿可有好办法?”苍翟心中一喜,俊美的脸庞也变得柔和起来,将安宁抱在他的腿上坐着,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好办法自然是有。”安宁敛眉,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诡谲。
“那快说来听听。”苍翟迫不及待的道,这辈子,他只会娶宁儿一人,只是,安宁却是说出一句让他脸色更沉的话。
“那就是选妃啊!”安宁意味深长的道。
“这算着什么好办法?”苍翟沉声道,选妃?去他的选妃!
安宁看苍翟不悦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不忍再继续捉弄他,呵呵的开口道,“宁儿的意思是,皇上可以借由这次选妃,将那些个大臣们所有适婚的女儿,全数考虑进来,先让他们高兴一阵子,然后再将这些送进宫的女子,许配给有功之人,他们既然那么操心他们女儿的婚嫁,那么,便由皇上来做这个主,将他们的女儿给嫁出去。”
“你是说……”苍翟眼睛一亮,顿时豁然开朗,猛地将安宁抱得更紧,“好一个一网打尽,真是一个好计策,就按宁儿所说的办,明日我便吩咐下去,让各个官员都将他们的女儿送入宫待选,哼,那群老匹夫,等我将他们的女儿赐给了别人,看他们还做什么美梦!”
苍翟终于一扫整日的不悦,心情变得极好,闻着宁儿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抱着宁儿暖软的身体,心中一阵满足,唇也情不自禁的亲吻着安宁的脖颈,手也不安分起来。
安宁感受到他的动作,身体一怔,这些时日,北燕皇帝还未下葬,对于苍翟来说,本是丧期,按照规矩,是该禁欲的,可是,苍翟是将这些规矩都抛之脑后,他的心中终究是不愿意承认北燕皇帝这个父亲吧!
“苍翟,过几日,先帝就该下葬了,按照规矩,你身为新帝,该到皇家寺庙,却为先帝祈福超度!”安宁开口,话落,果然察觉到苍翟吻着自己的动作微微僵了片刻,但仅仅是片刻,落在她身上的吻便更加的炽烈疯狂。
“北燕的规矩,我迟早得全改了!”苍翟沉声道,语气依旧带着怨恨。
安宁敛眉,“那也是以后的事,苍翟,娘当年没有超度,我们去替娘补起来,可好?”
苍翟微怔,他自然是知道安宁口中的“娘”指的是他的娘亲,心中叹息了一口气,宁儿的用心良苦,他又如何会不知道?
“好!”苍翟浑厚的嗓音,变得柔缓,对安宁的亲吻,也是越发的缠绵。
安宁素来无法招架苍翟的引诱,仅仅是片刻,便意乱情迷的陷入了他编织的热情之中,房间中的热情持续高涨,苍翟似乎不满足亲吻与温柔的爱抚,一把将安宁打横抱起,可也正是这一举动,让安宁猛地从情欲中回过神来,想到什么,立即开口道,“苍翟,等等……”
苍翟皱眉,等?等什么等?他可不想等!
故我的抱着安宁,朝着床榻走去,将安宁放在床上,高大的身躯便覆了上去,只是,安宁却是推拒着他的身体,这举动让苍翟心中浮出一丝不悦,宁儿从来不曾抗拒过他的求欢,为何今日……
苍翟疑惑的看着安宁,眼神之中,带着些微哀怨,喑哑的声音唤道,“宁儿……”
安宁心中一颤,对上苍翟的视线,心中冒出一丝愧疚,苍翟的模样,好似将他推开,是她的罪大恶极一般,可是……想到她的理由,安宁还是狠下心来,“苍翟,等会儿可好?”
“你身子很方便!”苍翟深邃的眸子泛着幽光。
她的身子很方便?安宁明了他话中的意思,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瞪了他一眼,这男人,怎的这般……粘人重欲?!
“苍翟,小余儿该醒了!”安宁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对上苍翟的视线,意有所指的道。
苍翟心中依旧因为安宁拒绝他的求欢而郁闷着,沉声道,“她醒了,要吃奶,有奶妈!”
宁儿难不成是要去伺候那个小祖宗,他此刻,越是觉得,那小余儿是他最大的情敌!猛地,脑中闪过北燕皇帝的身影,当年的一幕幕,在他的眼前盘旋,那个人当时是否也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只想将心爱的人困在身边,让她的眼里只有自己!
不,他不能如那个人,爱得那般自私,也不会像他那样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子嗣,也让心爱的女人为难!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苍翟努力压下心中的欲望,狠狠的亲了安宁一记,就在安宁以为他如狂风暴雨的激狂又要高涨之时,身上却是猛地一轻,安宁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已经看到苍翟站在床沿,朝她伸出大掌,居高临下看着安宁,挑眉一笑,“还不起来,是在邀请我继续吗?”
安宁嘴角抽了抽,瞪了一脸促狭的苍翟一眼,将手交给苍翟,就着他的力道起身。
“有了女儿,忘了丈夫,早知道,就不让你生那小丫头了。”
苍翟哀怨的声音在安宁的耳边响起,让安宁禁不住笑出声来,“难不成你还能让将她塞回去?小心让小余儿知道了,真和你不亲了。”
苍翟但笑不语,替安宁将方才被他弄乱的衣裳整理好,忍不住又偷了一记香吻,才拉着她的手,“怎么突然想去见小余儿?”
提起小余儿,苍翟好看的眉峰微拧,这段时间,登基的事情,加上朝中的事情,让他倒是有些忽略了那个小丫头了,只是曾听宁儿说,那丫头这几日,是颠倒昼夜的作息,也难怪宁儿想见女儿,得配合着那丫头,这个时候去。
安宁皱眉,“不是突然,是早该去了。”
这几日,要不是苍翟缠住她,每次恩爱之后,都累得她连动都不想动,直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小余儿却已经睡着了,她又怎忍心去打扰小余儿的睡眠?
所以,方才她才会推拒着苍翟,因为她知道,若是放任苍翟继续,那今晚去看小余儿的事情,势必又要落空了。
苍翟眉毛微挑,似乎是在等待着安宁接下来的话,安宁顿了顿,继续说道,“小余儿这几日,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满月宴那日,小余儿有些异常,我曾……”
安宁说到此,脸色变得凝重,“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幻觉,可是,若是幻觉的话,那那端端的时间内,我产生的幻觉未免太多了些,不管小余儿到底有什么问题,有什么秘密,我都想知道。”
苍翟神色微敛,想到女儿,心中叹了口气,他还想先探出女儿的秘密,再考量告诉宁儿的可行性,不过现在看来,是不能了,宁儿想做的事情,只要她坚持的,是很难打消她的念头了。
握着安宁的手紧了紧,苍翟沉声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女儿!”
“万一小余儿真有什么问题,该怎么办?”安宁沉吟片刻,皱眉道。
“无论怎样,小余儿都是我们的女儿,除你之外,我最珍视的人!”苍翟安抚的对上安宁的眸子,柔声开口,直到看到安宁的眉峰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苍翟才放下心来,拉着安宁,走出了房间……
昭阳殿,另外一个房间里,妇人的怀抱中,小女娃的双眼咕噜噜的睁着,睡了一天,似乎是饿极了,此时,正用力的吮吸着奶妈的乳汁,吃得不亦乐乎。
这段时间,小公主的作息日夜颠倒,她们伺候小公主的人,也都跟着日夜颠倒,不过,有好几个奶妈轮班守着小公主,倒还显得轻松。
“小公主,慢点儿,别呛着了!”奶妈看着怀中的小女娃,喜欢得不得了,昭阳殿中,每一个伺候小公主的宫女,都情不自禁的喜欢小公主,那模样,似乎是和皇后娘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大了,一定是一个大美人。
奶妈正如是想着,一抬眼,却听得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抬头一看,本以为是哪个宫女,却没想到,竟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亲自来了,奶妈立即抱着怀中还在吃奶的小公主起身,跪在地上,“奴婢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安宁见她的举动,立即柔声道,“快起来,别伤到了小公主。”
说罢,人已经走到了奶妈的面前,看着奶妈怀中的小女娃,不由得皱了皱眉,她的眼前,小女娃嘴角还沾着奶水,但却是紧闭着双眼,发出细微的呼吸声,好似睡着了一般……
“咦,小公主方才还吃得起劲,怎么突然间,就睡着了。”奶妈讶异的声音响起,让安宁皱了皱眉,更是让安宁身后的苍翟也皱了皱眉。
“将小公主交给皇后娘娘,你就先下去吧,记得把门带上,今晚,朕和皇后娘娘会照顾着小公主。”苍翟低沉浑厚的声音,命令道。
奶妈背着皇上拉好了衣裳,然后将突然睡着了的小公主交到皇后娘娘的手中,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房间里,只剩下苍翟,安宁以及小余儿一家三口,气氛顿时平添了几分诡异。
苍翟走到抱着小余儿的安宁身旁,看着她怀中闭着眼的小女娃,嘴角勾起一抹诡谲,“果然是睡得够香啊,来,将小家伙给朕抱,让朕来好好的照顾她!”
苍翟脸上笑着,但是那出口的话和语气,却是明显的昭示着他的威胁,那所谓的好好照顾,似乎有些不怀好意啊。
苍翟的手伸过去,刚触碰到小家伙,那小家伙却是动了动,短短的小手,将安宁抱住,似乎是不愿从这个怀里出来,眼睛依旧闭着。
苍翟挑眉,眼底的笑意更浓,安宁对上苍翟的双眸,嘴角微扬,呵呵的道,“这小家伙,几日没抱,还真沉了,皇上,你快些将她接过去吧!宁儿的手倒是有些酸了。”
安宁话落,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小家伙身体僵了僵,眼底划过一抹异样,这个小余儿,这么小,还真是听得懂他们的话的啊!想到那日自己所听到的,安宁的脸色沉了沉,今天晚上,她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宁敛了敛眉,咬了咬牙,将努力想要攀住她的小余儿,往苍翟的怀中一送,小余儿落入苍翟的手中,眼睛依旧闭着,但是,那张小脸,却是垮着。
“你说,如何才能让我们的小宝贝把眼睛睁开呢?宁儿,用烟来熏怎么样?”苍翟赤裸裸的威胁道,好似那要将羊吞入肚的豺狼。
语毕,小余儿眼睛赫然张开,盛满了恐惧与哀怨。
“不……娘,救命啊!”婴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满含着委屈,短短的小手,也在不停的朝着安宁挥舞着。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苍翟和安宁皆是皱了皱眉,神色复杂的看着好似被抓住把柄的小女娃,安宁朗声道,“说,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
一个刚满月不久的小女娃,竟能开口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她的女儿吗?今日,她一定要弄清楚,不然,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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