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阿满摇头:“不会,他们早几天前就做好准备,估计就是在等你,等张招和你见一面后,他们就会离开了。”
“这时候离开?”陈景皱眉,“不怕荒土上的那些怪物?”
孟阿满叹气:“他们说,天母旨意,说今年天地又有异变,有一些大灾难要降临,让他们赶回神国,有天母会庇佑他们。”
“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灾难的。”陈景幽幽说道。
孟阿满一怔,笑了起来。
是啊。
现在已经是了不得,灾难中的灾难了,难道还会有比世界末日更让人接受不了的事吗?
“秋蟾血你们有多少储备?”陈景指着其中一条,开口询问。
半颗丹药能兑换四十斤秋蟾血。
这东西很好用。
“这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极限。”孟阿满摇头,“上面的东西我对你都没任何隐瞒,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最多数量。”
虽然荒土上大多数凶兽对“毒”都有一定的抗性。
但这东西还是很能发挥出效果。
“那就先秋蟾血。”陈景抬手指去,“然后这个弩和箭矢。”
半颗丹药能兑换一把好弩,以及一百发箭矢。
“还有这些书。”
“哦,还有这个,陆地神仙法器的碎片?”
两颗丹药,足够兑换不少东西。
“明天我会把东西带来。”孟阿满没急着索取丹药,而是在陈景所说的几样东西上留下记号。
他就匆匆离去。
身为城主,他还有许多其他事要负责。
第二天。
陈景打开门,守在门口的不是孟阿满,是一个年轻人。
他并未给陈景带来多大危险感。
玄妙视野下,灵性旺盛,有一小股真气萦绕在他身上。
是内景一层境界的修士。
“你是?”陈景已猜出他的身份,只是和自己了解到的消息有所差别,但还是开口发问。
少年爽朗一笑:“我是孟直,少城主的孩子,父亲有事在身,今日不方便来,便差遣我来了。”
“这是昨日说好的东西。”
他一翻腕,提起脚下的东西,走到木屋前又放下。
一只陶罐。
一摞书籍。
弓弩、箭袋,以及一只锦盒。
“你是阿满的孩子?”陈景蹲下,一边解开陶罐蜡封,一边询问。
孟直点头:“没错!”
陶罐打开,刺鼻血腥味传来。
被保存的很好,几乎没什么损耗。
陈景张口,把青瓶吐出,将这些血摄入瓶中,轻轻一晃,比四十斤还有超出,都快将近一半了。
质没问题,量也没问题。
“我记得你应该还没满十八?”陈景拿起其他东西,搬入木屋里。
孟直抬脚,下意识就要跟着一起走进来。
“你不用进来。”陈景开口把他拦住。
孟直笑笑,把头一点:“是,还差半年才到十八。”
陈景皱眉疑惑。
“等不到十八岁了。”孟直摇头,“现在是枉死城危急存亡之刻,城内需要修士,我身为孟家人,自然是要在这种时候身先士卒,我如果都不成为修士,孟家又有什么脸面劝说其他人成为修士呢?”
“黄粱境固然好,但我还不及父亲那般优秀,自然是没可能。”
“就等我孩子来求那个机缘吧。”
陈景没说话,取出两枚丹药,用布包好交给他。
“多谢暴龙师兄。”孟直认认真真拱手道谢。
陈景看他转身,才轻声开口:“回去小心些,让你父亲也小心些。”
孟直在黑黢黢的荒土中回头,露出一口白净牙齿,灿烂地笑:“多谢暴龙师兄关心,今年定不会有事的。”
他骑上马,纵身离去。
马蹄声达达,越发飘远消散去了。
陈景回到木屋里,拿起剩下的东西。
弩这种东西,他没用过,不过能学,一百发箭矢看起来捉襟见肘,对他来说是足够了。
书是一些杂谈,依旧是用来补充自己历史、地理这一方面的知识,还有近些年来,猎人们所写的一些见解。
剩下锦盒。
陈景小心翼翼打开。
里面存放着一只缺了一角的青铜铃铛,锈迹斑驳,一半染着难以消解下去的血渍,一半挂染黑黢黢的泥垢——按孟阿满的说法,这是当年某位陆地神仙所用的法宝,在拯救运城的几场战役中,那位陆地神仙身死于被污染的修士围杀。
他的这件法器,是为数不多几件,在那种攻势下还算保存完好的东西。
只是受了血污,又被污染侵蚀,被其他陆地神仙寻回后,联手封印上面的污染,就此保留下来。
说是法宝残片
其实就是一件不能用的完好法宝。
陈景准备拿到黄粱境里,鉴定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把上面的污染祛除掉。
就算坏了一角,也不至于完没用吧。
认真算下来,两枚丹药能换来这些东西,是他赚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孟阿满没再来寻他。
陈景也没空继续上线。
偶尔去俱乐部训练,顺便检查一下身体,大多时间都缩在家里修炼。
一直到半个月后。
陈景又一天上线,门口多了两封信。
他拾起来。
一封是孟阿满写给他的。
另一封,信上留名是张招。
但就在感受到他目光的那一瞬间,信上墨汁忽地扭曲,这让陈景涌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果然。
就在瞬息后,信上名字就从“张招”变为“天母。”
陈景复杂看它。
就
用“天母”自称吗?
和自己一样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