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很生气,但却又不忍真把这俩人给砍了。
特别是孙祖寿!
正史上,他是和满桂是在同一场战役中殉国的。
如此敢战的将军,他下不了手
二人见他不再喝骂,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结果却迎了上他那双满是怒火的眸子,脸色顿时变的惨白无比。
圣意难测!
谁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打入诏狱,还是别的什么?
“陛下,老臣听闻”
就在这时,孙承宗从外面闯了进来,他是偶然间听到了孙康旺训斥下属的喝骂声,这才赶过来的。
话说了一半,便看到了跪在那里的王之臣和孙祖寿,顿时便猜到了什么。
当即便拱手替二人求情:“陛下,老臣以为,此事他们二人虽有过错,却也情有可原。”
“林丹汗能不声不响的打下朵颜卫,只能采用奇袭。”
“消息封锁的如此严密,唯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咱们这边派出去的夜不收,被林丹汗给截下了,包括锦衣卫的那些哨探!”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好手,林丹汗能做到这个地步,恰恰证明了他的决心。”
“当然,如此重大的消息竟未能得知,他们二位失职之处也是有的。”
“但还望陛下念在大战在即,切勿重责,以免动了军心。”
思量着孙承宗的话,朱由校渐渐平复了下来。
“今日若不是老师替你们求情,你二人少不了一顿军棍!”
“谢陛下开恩!”
二人连忙行礼,并向孙承宗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朱由校转过身去,再次看向了墙上的地图。
林丹汗在西,毛文龙在东。
加上自己所带来的大军,已成围三缺一之势。
皇太极就算想跑,也只能往北
北边?
朱由校突然快步走到桌案前,拿起毛笔就准备写些什么。
铅笔,只适合做些随笔,或是不太严谨的场合。
像手谕这种东西,还是毛笔更合适一些。
只是刚提起笔来,却发现砚台里不止没了墨条,就连之前磨好的墨汁也没了。
守在门口的鮥瞳看到这一幕,连忙跑了进来,从怀里拿出刚得到的墨条,又往砚台里倒了些水,一脸不舍的磨了起来。
“朕的墨条怎么在你手上?”
朱由校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鮥瞳:
见他一脸委屈的样子,朱由校这才想起之前的事情。
玛的!
都气糊涂了!
墨汁磨好,他也不再说话,提笔便在纸上写下了一段话。
审视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向鮥瞳交代道。
“立刻派人交于毛文龙!”
“让他按信上的命令行事!”
鮥瞳连连点头,小心的吹干墨迹,揣进怀里便准备离开。
朱由校再次瞪了他一眼。
“墨条收好,回头自己再去领一块,算朕补偿你的!”
信里的内容,孙承宗看的清楚,待到鮥瞳离去之后,他捋着胡子笑了。
“陛下的心思,越发的缜密了。”
“老臣居然没有想到他们!”
“这一次,建奴怕是插翅也难逃了!”